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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小宁坐在大巴车最后排，她透过车窗，望向外面的无尽雨幕。
暴雨如注，在车窗上拉出一片水帘，这种天气路上根本不会有人，也…阻止了孙小宁砸窗呼救的念头。
车窗的反光，折射出孙小宁惨白的面容，和攀附在她肩膀上的人脸。
如果那也能成为脸的话。
漆黑的漩涡在应该是脸的部位旋转，孙小宁根本不敢回头，多看一眼，她都要奔溃发狂。
“小，小宁，你好，好香。”
孙小宁一动都不敢动，她喉咙发干，连呼吸都要停下，根本不敢发出一丝一毫声音，就怕被身边的怪物，认为是回应。
因为过于紧张，皮肉都崩的发疼。
大巴车已经走了多长时间了？
一个小时？不对，两个小时？，不对，也许已经开了一辈子。
暴雨，夜路，似乎要永无止境的走下去。
她要永远和这群怪物呆在一起。
苏小宁精神恍惚，她只是出门扔个垃圾，怎么就跑来这里。
她现在应该窝在被子里，开心的刷着手机。
当时，这辆被红色油漆泼染的大巴车，就停在楼道口。
车门无声打开，邀请着孙小宁上车。
等回过神，孙小宁已经坐到车座上，当时车上只有她和司机。
应该在第一站的时候，就跑下来
一站又一站，不断有人….有鬼上车。
脸色发青，舌头垂落到脖颈的老太太，正坐在孙小宁后面，她甚至能听到口水滴落的腥臭。
四肢着地的婴儿，连着根血红的脐带，飞快的爬进大巴车内。
在路过孙小宁时，发出咯咯的笑声，就像是看到心仪的玩具。
无头的身体，拖着一柄巨大的锤头，慢腾腾越过孙小宁，坐到大巴车最后面。
浑身被剥了皮，只剩下血红筋骨肌肉的鬣狗，跳到孙小宁斜前方位置，贪婪的嗅闻着空气中的味道。
一站又一站，孙小宁周围的空位，渐渐被这些奇怪的生物占据。
直到那个脸上是黑洞漩涡的男人上来，大巴车已经坐满，它再也没停下来。
每一次大巴车停下，孙小宁都不断告诉自己，这站一定要下车。
但她手中的纸条，却不断提醒她不能下车！
这是孙小宁从座椅缝隙间找到的字条。
字迹凌乱潦草，显然是某人在极度惊恐的情况下写出来。
“只有到达终点后才能下车！
！”
真的有终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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