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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大年初五的时候顾念去参加了高中同学聚会。
有些日子没见了的同学聚在一起有说不完的话，顾念向来不是个话多的人，坐在一边吃着东西听着那些人八卦，时间一长就有些无聊。
正打算出去走走忽然被人拉住，硬要她唱歌，顾念敬谢不敏，连忙找了个借口先溜了。
初六初七顾念去了外公外婆家，后来一直在家宅到元宵节结束，寒假也就随之结束了。
去学校的前一晚，顾母特地来了顾念的房间。
“念念，明天回学校报道是吗？”
顾念点了点头，她正在看群里辅导员发的消息，按照表格一一对照看自己有没有忘记带东西。
顾母瞧着女儿做事很有条理的样子微微笑了一下，眼底带着骄傲。
她跟顾父都是喜欢女儿的，当年女儿出生两个人高兴得跟什么似的，本来她还担心家里人这么宠着，以后女儿不得成小霸王的模样？没想到女儿随了她，乖巧懂事又温柔娴静，符合她对女儿的全部设想。
她对女儿的要求并不严格，但在某些事上她是有底线的，所以女儿从未有过离经叛道的时候，如今上了大学成绩也一直很优异还能拿奖学金，顾母是越看女儿越欢喜。
“东西都收拾好了？”
看到顾念合上了笔记本电脑，顾母走过去摸了摸女儿的头发：“有没有什么漏掉的？”
顾念摇摇头，顺势依偎在母亲怀里：“没有，都带齐了。”
“这就好。”
顾母拍了拍女儿的肩膀，在她的身边坐下：“我今天来是想要问问你，你跟阿泽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天餐桌上的话难道你们都当真了？”
顾念有段时间没想起霍泽了，她这期间一直宅在家里，也不怎么登录社交软件，本以为这样就能逃避这件事，没想到现在反倒是被自己的妈妈问了出来。
“妈，那天我们都说了不会结婚的话，难道还能是玩笑吗？”
顾母不赞同地看着顾念：“念念，这可不是儿戏，当初是你自己选的霍泽，这几年你也一直追在他的身后，两家长辈都很喜欢你们俩的，你们不能任性说不结就不结了。”
顾念咬着唇瓣。
她没办法忤逆自己的母亲，但她确实也做不来无底线去舔霍泽的事了。
“明天跟阿泽一起去上学的时候你们好好聊一聊，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好些年的情分了，别闹得大家都难看，念念你是个懂事听话的孩子，能不能答应妈妈？”
顾念眼底闪过一抹委屈。
从小到大都是这样，为了成为爸爸妈妈心目中的完美女儿，她压抑了自己本来的性格，学了自己不喜欢的金融，放弃了自己最爱的画画。
她一直在妥协，可从来没有人问她到底愿意不愿意妥协。
“念念？”
顾念忽然觉得有些喘不上气。
抬眸对上顾母殷切又饱含期待的目光，顾念浑身的力气都好似被人抽了去。
她没办法拒绝。
“我知道了。”
顾母满意地笑开。
“就知道我的宝贝女儿最听话了。”
“那你今晚早点睡，你的生活费学杂费爸爸会直接打到你卡里，别舍不得花，你是我们顾家的千金小姐，也该拿出点千金小姐的款来，你看阿泽那些人，哪一个不是天之骄子光芒万丈？我们念念也要做其中最美的那朵花，知道吗？”
顾念机械地点了点头。
顾母这才满意地转身走了。
门一被关上，顾念就仰面倒在了床上。
眼泪毫无预兆的涌出，她伸手抹了一把，却越抹越多。
她索性不管了，闭上眼睛告诉自己，这是自己本来就应该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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