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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介伸了个懒腰，长胳膊一伸扒住沙发背，坐了起来：“弄晚了，怕吵醒你。”
何昼“哦”
了声：“现在回去睡会儿吧，还早。”
“嗯，”
何以介转身脚刚垂下来，想到什么又自言自语道：“鞋呢。”
何昼一环视，视线稍一停顿径直走向了餐桌，笔记本、纷乱的纸，还有桌上的烟灰缸，按了七八个烟屁股。
何以介等人把鞋拿过来，自己迷迷糊糊靠着又差点睡着，他半阖着眼，听何昼问道：“少抽点烟行么？”
“行。”
何以介爽快应道。
何昼更不爽了，他说话何以介基本不会争辩，但也不进耳朵。
眼下看着人困得要死的样子，他也不欲多说，忍下摆了摆手：“去睡。”
等人回了房间，何昼准备着手做顿早饭，今天他俩有录制，工作时间基本一致。
他前脚刚进厨房，后脚又退了出来，知道的是何以介在餐桌上工作了，不知道以为这是二战的军事指挥处——乱得无处落眼！
何昼没强迫症，但也接受不了这么乱，他把烟灰缸倒了又洗干净，桌上的纸按照编码捋之前先拍了个照存档，避免这是何以介“做法”
的阵仗——看似乱七八糟其实皆有规律…但这种可能性小于百分之一。
一切收拾好，已经过了十分钟，他抱起笔记本准备挪个地方，再放下时发现屏幕亮了，该界面是输密码界面，桌面壁纸却是模糊可见的。
有点眼熟，何昼输了个密码——他家的门锁密码，果不其然直接开了。
桌面壁纸是他一周岁庆生照，穿着个开裆裤，鼻尖上点着一点奶油，哭得脸通红。
何昼深眼角一抽，换个好看点的不成？
他没兴趣再多观察自己的童年黑照，刚要关机，只见微信跳动了一下，响了声，他鬼使神差地点开了，顺手点开的还有置顶下面的新消息。
满屏的聊天记录撞进眼里，从最下面滑到最上面，没一个字不扎眼。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记不清反复看了几遍，何以介没跟他说过是难产的。
何昼蹲得有点喘不过气，他颤着指尖标了未读，退出微信合上了电脑。
方识本——他的野爹，昨晚吃饭时候加的何以介微信，最新消息发了地址和时间，约何以介见面，并且恳求一定要去。
何昼这才明白，何以介昨晚为什么有点不在状态，还说了几句奇奇怪怪的话…
他泄了力气瘫坐在地上，眼底有些发红地闪过一丝恨意。
既然有脸来打扰，那就得付出代价。
将近八点半，何昼才听见卧室里的动静，何以介起来了。
他把热好的牛奶倒满，分挪到了桌边的两侧，桌上两个拼盘分装的是：牛肉饼、开花火山石肉肠、一勺蓝莓、一截黄瓜、几个圣女果，还有个煎蛋。
何以介站定在餐桌前，明显惊了一大讶，甚至低叫了声国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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