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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赔罪……”
言罢，姜还欲要跪下磕头。
少白一蹦后退二尺远，哪里见过这样阵仗，反应过来走上前去将其扶起来，结果那傻子忽拉起她的胳膊就跑，一边儿跑一边儿念着：“换衣裳，换衣裳……”
“哎哎哎！
你要给我带哪儿去！”
她的声音在宫墙之内回响，路过的宫人见此情景已是见怪不怪。
南邵的这位公子从不干正经事，还总是对着空气自言自语，说什么能瞧见个眉间生红痣的女人，大家伙儿权当他是脑子有病，不当回事儿，虽表面上尚打扮得还算光鲜，实际上经常克扣些用度，不过薅羊毛不可能专打面上薅，细枝末节之处少有人发觉。
跑了许久，少白吸了吸鼻子，遥遥嗅到一股子屎臭尿骚的味道，不是换裤子？怎么跑到猪圈里来了？她还来不及细问，眼见着姜还背手而站，身后一棵榕树，榕树下种着一眼望不到头的月季，繁茂至极。
姜还横跨一步转身拨开花丛，一个狗洞映入眼帘，“请进！”
“谢谢，你还真够客气的。”
少白瞧着那狗洞冷笑两声，月季花茎上那些个刺密密麻麻，若是就这么爬进去，刮下的肉约莫能炒盘儿菜了。
她假笑说：“主人先请。”
姜还小心四顾，确定周围没人，这才毫不犹豫钻进了狗洞里，他跪在地上，脑袋贴着地面，顺着洞口望向还在墙外的少白。
“呵，大可不必。”
说罢，少白踏着榕树飞身往高处去，轻松翻过院墙完美落地，拍了拍手上灰尘，表情颇为得意。
还没嘚瑟多一会儿，姜还扯着她三绕五绕直将人带转了向，几只白鹤闲庭信步，几只锦鸡坐在山石上，少白站在树下刚放松了警惕，就觉着脖子后头一凉，还以为是姜还在扇风，一转头瞧见一条比腿粗的大蟒蛇吊在树枝上脑袋垂着，她最怕有人偷袭，吓得差点叫出声来。
姜还一着急捂住少白的嘴，在耳边念叨着：“不要吓到我的朋友……”
两个人做贼似的行入一方窄院，此处独独围起来，两侧盖得像是高高猪圈，潮湿地面污秽不堪，左右还有食槽，里面剩了不少残羹冷炙，约莫是这南邵王宫各处吃剩下的，便叫这些兽处理掉。
少白往里头望了望，“你叫我来这儿作甚？”
姜还笑嘻嘻指着少白腰上挂的木雕，喃喃念了句：“狐貍！”
而后拍着手蹦跳着跑到院子深处去了。
她蹙眉低头看了看，“狐貍？”
跟着往前行了几步，“兽园？”
少白走得飞快，前头青光莹莹，泥水里伏着个瞧不清本色的六尾狐貍，她跃进猪圈里，踩得泥水四溅，上前提着狐貍脖子将其拎起，盯着那双青绿狐貍眼，蹙眉问：“绸桑？！”
狐貍四条腿乱蹬了半天，好似突然记起什么，手忙脚乱捂住下半身子，浑身冒着青绿荧光，然后将脸扭到别处，末了还摇了摇头，大概念着：我不是，你认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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