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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刚还有所不悦的怀帝，当看到下方用粗体字迹特意重点的一行小字，忽然开口大笑。
很是畅快。
“好一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不过一个市井地痞，倒也有些见识。”
区区十六个字，道尽帝王霸气威严。
仿佛将他又拽回了年轻时在战场上肆意拼杀的场景。
刀剑所指，敌寇俯首称臣！
琴音骤停。
女子轻轻拍手，“清婉选的这人，看来深得陛下心意。”
怀帝眼中笑意更浓。
目光紧紧盯着那句话，爱不释手。
“可惜不良籍贱，终究不能为朕所用。”
大虞惯例，不良人上下三代，不得入朝为官。
这帮人虽不至于都是犯属罪民，可但凡有点地位的社会阶层，都不会让子嗣去长明司任职。
这也意味着，这个叶楚，终究还是外人。
礼仪不允许，朝堂也不允许。
“哦？”
女子笑吟吟走了出来，似乎看出怀帝眼中悸动。
附身耳边，轻轻一句。
“天子行事，有何不可？”
一时间，怀帝眼中精芒大盛，像是换了个人一般，身上散发出一股舍我其谁的气势。
“果然还是你最懂朕。”
“替朕研磨拟旨，明日午时，招清婉、叶楚入宫赴宴，朕要亲自试试他的成色。”
“是，陛下。”
“对了，传旨落凤山，明日叫陆有知也来见朕。”
“陆有知？”
女子一怔，“陛下是要……”
“哼，想做朕的狗，可没那么容易。”
怀帝笑容深沉，眼中精芒闪烁。
鱼跃龙门，可不是那么好跃的。
朕倒要看看，你既然敢杀顾元洲，如今敢不敢与文脉翻脸。
“还有，叫长弓威和长弓武两兄弟，从西苑多挑些贵重器物，送去十二监，既是想占便宜，朕也不是什么小气之人。”
女子笑意盈盈，颔首应承。
圣上对外人或许有些不近人情，但对自己的女儿，可谓是掏心掏肺。
连对呼不敬的赏赐，都如此别出心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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