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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三天,我都提着香烛纸钱去长公主府祭拜,和姜姑姑一同诵经用膳,也渐渐和赵家兄弟熟悉了起来,只有管家赵忠一如既往地板着脸,还奇怪我为何天天过来。
这一日午膳,赵家兄弟一面给我夹菜一面安慰:“柳娘子你不用怕我爹,他那张脸就长那样,对谁都是一脸严肃!”
“是啊是啊,你看我和大哥还天天被他踹呢!”
我微微一笑,摇摇头:“不妨事的,她也是为了守好府邸。”
“是啊,我爹老是念叨着太后娘娘要来诵经,让我都把皮绷紧了!”
我夹菜的手一顿:“太后娘娘可有说何时过来?咱们这些平头百姓也好提早避出去。”
“唔……这倒是还未下令,咱们怎么可能知道宫内贵人的事儿呢?”
赵乙正在支支吾吾的时候,姜姑姑也来了:“左右不过是这几日了,太医说了,娘娘身子已经好转,可以下地走一走,只是不能吹风。”
“如此……便好。”
我松手了一口气,为了母后的病情,也为了她暂时还不会来。
这几日在府里看着,我已渐渐看出端倪。
表面上,长公主府的一切似乎和从前一样,可是实际上,这里的人已渐渐离心。
前院祠堂和宋璟所居的天水楼仿佛两户人家,互不见面、互不搭理,更不会一起用膳。
也因此,府内出现了许多闻风而动的墙头草,要不是太后下令戒严,又有赵忠恪尽职守,恐怕许多仆妇就要妄动起来。
树倒猢狲散,我讥诮地一扯唇角,在燕云看惯了这种情形,没想到自己的府邸也是如此。
用完午膳,我照例去花园附近“散步”
,实际上是为了和云影互通消息:“殿下,宋璟今日也只是在书楼里读书,并未外出。”
“他的小厮呢?”
“宋书?他也没什么动静?”
云影一五一十地道:“一早上除了和送菜的、帮厨的插科打诨,并没有什么异常。”
前院和后院分开过日子之后,宋璟他们又开了小灶,自己找人采买衣食住行等物,并不和前院往来。
我漠然看着花园里盛放的各色梅花,还有无人打理的各色月季,那些原本是宋璟种下添色的,如今已是一片荒芜:“柳纤纤失去踪迹已经三天了,他可真是坐得住啊!”
就连云影都疑惑起来:“殿下,魏子都那边给的消息真的可靠吗?”
“再等等看吧。”
魏子都给我的卷宗上写着,宋璟回京后曾经接触过的各种人,除去姜则那些狐朋狗友之外,还有一些酒楼、菜铺、肉铺和糕饼铺。
这原本也没什么,毕竟他肯定也预料到自己之后不会受待见。
可奇就奇在,他一个世家公子,竟然亲自挑选这种铺子,明明直接把事情交给下人去办不就好了?
我蹙眉摇头,眼看着快要走到花园尽头了,便掉头往前院走。
就在这时,前头连廊拐角处突然走过一对长相粗俗的男女,二人都是粗衣麻鞋,挽着袖子,身上的腥味隔着老远都能闻到。
他们正急匆匆往北角门走,后头是宋璟的小厮宋书,脸上带着献媚的笑意:“王屠夫,今日也辛苦你们了。”
“不妨事不妨事,”
那个矮胖屠夫立即回头摆手:“只要宋公子高兴,俺们怎么样都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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