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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彩见他说话干脆，也不称麦子了，干脆给了他一口价：“这袋一百来斤，就当一百斤算了，六两银子。”
老吕也喜欢这种干脆人，立刻掏出荷包倒了六两银子出来：“给。
你这小姑娘看着年纪不大，做生意倒是老练。”
姜彩接过银子：“熟能生巧罢了。”
她不卑不亢的态度让老吕高看几分，越看越觉得有点熟悉：“上回听说有个小姑娘在路上卖辣汤，你知道吗？”
姜彩点头：“那个也是我，最近家里出了点事，没空熬汤。”
说话间她已经把麻袋系好，银子揣进兜里，盘算着如何买东西了。
老吕一听立刻亮了眼睛，大肚子颠颠几下凑到跟前：“你那汤我喝过，味道真不错，配方卖吗？”
怎么又来了个买配方的？！
姜彩头也不抬：“不卖。”
老吕急了，赶紧找补两句：“你听我说，我不是坏人，碧云阁你知道吗？我是里头等我大厨子，后厨里外采买我说了算，你的汤我尝过一回，那味道现在都忘不了。”
“只要你开口，多少我都收。”
老吕拍拍肚子，身上的肉也跟着晃悠几下，看着略显喜感。
碧云阁？！
姜彩蹙眉，她记得配方给了薛亭笙，他难道不是碧云阁的老板？！
“你们碧云阁老板是谁？买配方我要跟老板谈。”
姜彩淡淡开口道。
碧云阁的名头在宁古塔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只是背后的老板一直没露过面，甚至没人知道他是男是女。
老吕犯了难，上扬的唇角耷拉下来：“不是我不让你见，是真见不了，我们谁都没见过老板，平日里都是大掌柜处理店里所有事。
你这要求可没人能做到。”
姜彩也没有多言，捡起地上空了的麻袋和绳子，目光在老吕身上来回打量：“辣汤的配方我已经卖了，不能再卖一次，别的菜谱你要不要，没一个都不比辣汤差。”
闻言老吕犹豫了。
他只喝过辣汤，别的菜见都没见过，哪能轻易相信。
何况眼前的小姑娘十五六岁的模样，要说是多资深的厨子，这话说出去都没人信。
“姑娘，改日你有时间到碧云阁来，我那什么菜都有，只要你做出来的菜过得了我这口，有多少菜谱我都收。”
老吕拍拍浑圆的肚子，笑呵呵的脸上带着慈祥，“今儿还有贵客，我就先走了。”
他哼着小曲儿转身往碧云阁走去。
姜彩也没多问，收拾东西准备走。
边上老头看着她鼓鼓囊囊的荷包，气的脸都歪了，眼睛红的跟红眼病似的：“什么破麦子，敢要人六十文一斤，这以后我们还怎么卖啊！”
“好好的大米不要非要没去壳的麦子，真是吃饱了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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