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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何解？”
杀人是为了遇害者好？
好没道理的话。
司灵雨用桃木锥轻轻挥开楚黛乌黑且散发脓水的手，心想这件百迭裙不能要了。
幸好是府里添置的衣裳，不然如此名贵的料子，她一个富有但是得撒钱做各种善事，花钱如流水的穷鬼，怕是要心疼到整宿都睡不着觉。
楚黛仰头，原本潋滟的眼睛缩水得厉害，眼眶都坍塌凹陷成老人的模样。
她道：“那些男子自持正经人家，哪里会对卖笑的烟花女子有真情？他们纳她们妾室，甚至顶住压力娶她们为妻，不过是贪图她们的美色，等到玩腻后弃如敝屣！”
“想当初我身负花魁娘子之名被那人抬为妾室，新婚燕尔，恩爱有加。
谁料我怀孕后他碰不得我，转头便被正房娘子塞的通房丫头迷上了。
待我月份大了身子臃肿，他对我态度冷若冰霜，哪里还有求我嫁给他的深情！”
她怀过孕……司灵雨想起了镇邪司大牢里的小毛僵阿无，莫非是她的孩子？
司灵雨安静听楚黛说下去。
楚黛以为她被说动，喜出望外，纵使失去了美丽的脸皮，也努力摆出真诚的表情道：“司道长明鉴，奴家不想那些花娘经历跟我相似的遭遇，才杀了她们的情郎。”
司灵雨俯视楚黛，语气不喜不怒：“既然杀了那些男子，你又为何连花娘一并杀害？”
“她们动过男女之情，想必往后也会继续走这条悲哀的路，奴家结束她们的生命让她们早日投胎，此乃善举！
来世她们或许能投胎成正经人家的女儿也不一定！”
“荒谬！”
司灵雨听到楚黛三观稀碎的辩驳，忍不住呵斥出声。
楚黛明白自己说错话，赶紧找补道：“道长息怒，奴家刚才忘记说清楚了，有些花娘与男子不是我杀的，是他们心灵脆弱，受不住相好的死亡随他们去了！
他们结束自己性命的账可不能算在奴家身上！”
她的辩解，司灵雨是一个字都不相信的。
楚黛话里话外在传达：我为人时是遭遇悲惨的花娘，只是因情生妒才走了歪路。
掐灭那些青楼女子不可知的未来，只因我歪曲的观念。
司灵雨不带一丝犹疑道：“你在撒谎。”
楚黛抬眸，原本充满悲情的眼神逐渐被寒芒覆盖。
司灵雨道：“你非嫉妒，也非抱着错误的观念为她们好，你只是享受虐杀那些有情人的快感罢了。
仅记录在案的十三起案件中，有些男女不是被你吸血而死，死状却非常惨烈，说明你不是因为进食的天性，而是掌握力量后带着满腔恶意去实施恶行。”
楚黛杀人，起因纯粹的恶念。
她性本恶。
司灵雨道：“最后一个问题，你在何年何故变成僵尸的？你的样貌非常年轻，死前应该不大。”
倘若阿无是她的孩子，楚黛当初应该没有死在荒郊野岭里，而且在人间继续活了六年。
楚黛低低笑了起来，满眼嘲讽道：“其实道长最想问的是这个问题吧？外弯抹角如此久，不就是想知道奴家为何从脆弱的人类女子变成刀枪不入能飞檐走壁的飞僵吗？”
她偏偏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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