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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我没有徒儿、别瞎说喔！”
稳如老狗司灵雨第一次被孩子一句话吓出否定三连。
王大哥出声：“哎，司姑娘你不就是姓司吗？”
两孩子听了，心里觉得稳了。
名叫清风的胖男童捂住嘴，小声同身旁的女童道：“明月，师祖说过有一日来人是一名衣着寒酸的女子，那一定是我们师父！
我猜她就是！”
他说完还原地蹦跶两下，脸颊和身上的肉肉跟随他上下晃动，束单发髻的绀色发带也跳了跳。
衣着寒酸的女子。
司灵雨深深被这看起来漂亮又有点蠢萌男童的话刺痛到了。
想当年，她也是鲛纱丝裙，剑鞘镶嵌各色稀有宝石，挥金如土的玄学界超级富婆啊。
另外她该不该和清风讲，她听得见他的悄悄话？
唤作明月的白净女童板着小脸，满脸严肃地纠正清风：“清风你怎么能这般说呢？师父不是寒酸，不是穷，她一身素色棉衣无半点首饰，这叫心无俗物、道骨仙风！”
“呀明月说话真中听！”
司灵雨朗声笑出来，随后三两句问清楚他们的来历。
清风今年八岁，明月九岁，是司灵雨的师父灵涯子去年冬天分别捡到的。
前者原是快冻死街头的小乞丐，后者全家遭到水匪劫掠，剩她一个活口。
明月被娘亲和姐姐护在身下，若非灵涯子路过出手相救，明月将被检查尸体的土匪一刀捅死。
灵涯子根据明月的名字，给男童取名清风，之后带他们到这座道观，介绍此处是荒废了六十余年的太素无极观。
他给了他们勉强能生活半年的银子后，自己跑路了。
清风他那小肉手抚摸着虚无的长胡子，模仿灵涯子最后说的一段话：“老道我有两名徒儿，小徒儿已让我遭够了罪，无精力再养两个徒弟。
老道我算过一卦，我那顽皮又厉害的小徒儿明年夏日便会来继承道观。
以后她就是你们的师父了，你们在此不要走动，安心等她来！
徒孙们，后会有期！”
明月拉着清风再次朝司灵雨恭敬一拜：“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们一拜！”
司灵雨见这等拜师的阵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闪身躲开，让两小孩拜空气拜了个寂寞。
避开他们的失落的目光，她一只手背过去，一只手放嘴边咳了咳：“我现下搞清楚什么情况了，然而我一辈子都不会收徒，很遗憾我当不成你们的师父。”
前世多少根骨奇佳的天之骄子女想做她的徒儿，她愣是一个也没收。
原因无他，一日为师终身为娘，做别人师父可是要对徒儿负责的。
她前世死前才二十来岁，自己还没潇洒够呢，扪心自问没有一丝丝收徒的心思。
清风听司灵雨狠心拒绝，可怜兮兮地扯着明月的衣角：“......明月，那我们该怎么办？”
出场便显聪明气儿的明月双眼茫然，一时无措地低下头，没有回应比她小的清风。
她除了这座破破烂烂的道观......已经没有地方可去了。
明月再早熟也是一个九岁的孩子，一直期待拜师学艺的愿望破灭，让她幼小的心灵地动山摇。
泪水模糊她的视线，就在快哭出来的一刻，一只温暖的手在她发顶揉了揉。
司灵雨垂眸：“不要哭鼻子呀，我还没说完呢。”
“我不做你们的师父，但可以做你们老大。
以后你们两个就是我罩的，无论是踏罡步斗，还是画符施咒，老大倾囊相授。”
跟着清风明月转过一圈道观，司灵雨发觉两小孩在等待她的半年时间里，竟然勤快地将里面的主殿侧殿和每一间房打扫干净。
她越发喜欢这两个小孩了，乖巧又懂事，谁见了不喜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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