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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忌一行足足跟着齐明玉走了一个时辰的路，这才来到矿山处。
将近丑时，矿山却灯火通明，分明是寒冷的冬日，可多的是光着膀子干活的男人孩子，孩子身子单薄，眼看着嘴唇都冻紫了。
看见衣衫不整的齐明玉，看守愣了，一时间也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个五六岁的小姑娘光着上身摇摇晃晃走着，清风当真看不下去，脱下自己的外衫披在她身上，给了齐明玉一脚。
“叫停。”
齐明玉吃疼，但也不敢反抗，当即喊着。
“停！
都停下来！”
明眼的见到这一幕，忙不迭跑到裴忌面前跪下。
“大人，我们都没有得病！
都是被齐大人抓来的！
您可为我们做主才是！”
一人哭嚎，多的是人也跟了过来。
“求大人放我们一条生路吧！”
“至少把孩子放走！
这大冷的天，孩子活不了的！”
一个接一个的出声，也让齐明玉脸色巨变。
“不是我要抓你们，都是凉州的吴大人指使我的，这怪不得我！”
“我呸！”
男人啐了一口，“一日一饮两日一食，这难道不是你下的令么！
还什么吴大人指使，你们同流合污谁也洗不清！”
骂声越来越大，福贵出面稳住场面，一边扣住齐明玉，另一边也从百姓口中了解事情。
裴忌这边则去往了矿洞。
矿洞被打的深，越发走进还能听见“叮当”
敲击的声音，并且也有死了的人从里被抬出来。
直到走到尽头，只是在微弱的光下，红宝石也异常闪耀。
饶是裴忌，也从未见过此等景象。
洞里的人完全没有对财富的渴望，一个个脸上都带着死气，男人在挖，低矮的地方则由孩子赤裸着身子弯腰或趴着采集宝石，说是活人，但更像一具具行尸走肉。
裴忌喊停，但这些人甚至都不回头看他一眼，他只能给看守一个眼神，在看守的命令下，他们才停止动作，一个个出了矿洞。
衣服、供暖、食物，等所有人安顿好，天也蒙蒙亮了。
“主子，这里共有七百一十八人，凉州各处的人都有，而且都是用‘疫病’做借口抓来的，具他们所说，三年来人已经死过好几批了，只要死了的，都会被拉到不远处的山上烧了埋了，然后过不久，新的人就会被送到这里来。”
福贵说着也叹了口气，“不光如此，自从吴青松上任后，苛捐杂税变多，最开始让他们交钱，后来没钱的就交粮，西北本就干旱，能种出的粮食基本都交上去了，导致百姓都吃不起饭，在石县，齐明玉的爪牙还要收保护费，拿不出的要么打死，要么就拿女人孩子抵债，有不少的孩子因此被卖了。”
齐明玉就在一旁，天边泛着鱼肚白，也照着他几乎死白的脸。
呆愣片刻，他跪了下来。
“王爷，下官有吴大人串通我们借病抓人的证据，苛捐杂税的也同样有！
只求将功赎罪！”
裴忌负手而立，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齐大人，如今可不是你跟本王讲条件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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