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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初楹蹙了蹙眉，不解道。
“跟死人是没关系可是跟我有关系，很可能会因为连累薛大人而得罪整个公主府。”
横竖都是一个坑，好像不论沈湘雪怎么选都是一场死局。
六扇门的人说柳大夫死的时候身下护着一袋银子，足足有一百两。
好巧不巧这个数额和她支出的一百两对上了。
虽然柳大夫之死与她毫无干系，可一旦查出是薛大人收下的钱财，那收受贿赂之事就算是坐实了。
到时候别说薛大人遭受连累，就连她也好不到哪去。
“那该如何是好，你要是出了什么好歹铭儿他…”
崔初楹也是急得团团转，但内心深处真正担心的却是害怕沈铭也会因此受到牵连。
她的一举一动都落在沈湘雪眼里，只觉得甚是讽刺。
哪怕到了生命攸关的时候母亲仍旧担心那个一事无成的傻儿子，丝毫不在乎她这个女儿的死活。
“母亲，如果我和铭儿之间注定要牺牲一个，你会作何选择？”
沈湘雪直勾勾地看着她，一字一顿道。
这个问题问得太过突兀，崔初楹怔了片刻，如果非要从中选一个出来那毫无疑问一定是沈铭。
但当她看到那双冰寒的冷眸时忽然觉得心里一阵慌乱，仿佛被什么窥探到了一般，心虚道：“瞎说什么呢，你和铭儿都是我的孩子，我自然希望你们都平安无恙。”
平安无恙。
她自然希望沈湘雪平安无恙，只是单纯因为害怕连累到沈铭。
如果真的会因此连累到沈铭，她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牺牲沈湘雪，这个几乎从来没有得到过偏爱的女儿。
沈湘雪勾了勾唇：“那就借母亲的吉言了。”
事情变得越来越有趣了。
即便心里清楚结果是什么，沈湘雪还是不肯死心，想再试一试，试最后一次。
就拿自己的命来赌……
门外。
沈铭一脸焦急地来回踱步，想进去又怕会看到姐姐伤心落泪的样子。
可是不进去吧，又始终放心不下。
终于等到门开了，他一脸欣喜地迎上前想为刚刚说的伤心话跟姐姐道歉。
可沈湘雪看也不看他一眼，径自擦肩而过，连一句话都没有吝啬，完全将他忽略了个彻底。
沈铭的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似得复杂难辨，欲言又止：“姐姐…我……”
没有多余的话，甚至连个眼神都没有，他想追上前，却被崔初楹一把拽住了胳膊。
“别上去添乱了，你姐姐还有要事忙。”
崔初楹冷声呵斥道，她的行事风格一向如此，这么说也是想提醒沈铭不要在这种事情上多做停留。
可是沈铭不明白：“什么忙，姐姐要去哪？”
“六扇门，她该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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