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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停在了护城河边的玉华楼小门处。
玉华楼景好口味佳,从二三楼包厢望出去,能看到护城河滔滔水波,若天清气朗,风景更是一绝。
店小二引着二人上了三楼,这是赵域独有的一处包厢。
赵域掌心强行扣着徐初眠五指,拉着人往前走。
徐初眠始终与他间隔了一步远,看的出来,非常不情愿。
她一路沉默,精致瓷白的小脸紧绷着,像是在与谁怄气一般。
赵域停在包厢门口,徐初眠心里想着事,差点撞了上去。
赵域弹了弹她额头,狭长凤眸微微眯着,“想什么呢?我又不会吃了你。”
徐初眠目光冷冷盯着他,然后瞥向包厢里。
一些记忆控制不住席卷而来。
徐初眠嫁给赵域的第四年,九月初八是她的生辰,那时沐沐已经走了三个多月,赵域说那日宫中有事,夜里会赶回来替她过生辰,于是白日里,二房的小姑子赵令窈就邀着徐初眠出来逛街。
姑嫂俩准备中午来玉华楼吃饭,结果被告知赵域的包厢已经用了。
徐初眠当时心中疑惑,猜测赵域也许是忙完了宫里的事,出宫还要与别的官员商量事务,于是就与赵令窈在隔壁包厢里坐了。
可没想到她二人准备离开时,这包厢门突然就开了。
映入眼帘的,却是本该在深宫中的沈菱音,她衣领凌乱,仿佛被什么蹂躏过一般。
而在沈菱音背后,一道熟悉到极致的背影立在窗边。
那是赵域。
徐初眠当场如凉水泼下。
她逃了,她不知该如何面对。
是歇斯底里的应对,还是尚含理智的对峙。
徐初眠脑子乱成一片,从前的那些猜测,是绕在她脑中看不见的线,扰的她不得安宁。
如今事实就摆在了眼前,这些她所见到的,只是其中一部分。
也许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在深宫,在赵域的别院,二人做尽了一切亲密事。
徐初眠失魂落魄出了玉华楼,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落下。
她没有知觉地走着,这条路没有尽头,也许有,或许尽头是沐沐在等着她。
汲汲营营这些年,沐沐离她而去,唯一的亲人因为她的失误永别。
到如今,徐初眠孑然一身,也许就是老天给她的惩罚。
赵令窈在身后不停喊她。
直到马车追上来,徐初眠才发现自己红透了裙摆。
这是她与赵域的第一个孩子。
死在了她生辰宴这日。
……
那些她以为早已掩埋时光深处的记忆,时不时钻出来提醒她。
徐初眠平视着赵域胸前繁复的云纹图案,她面上没有多余的表情,让赵域生出一种莫名的难受。
他捏握着徐初眠发凉的指心,缓声问:“怎么了?”
徐初眠抽出手心,她后退一步,动了动唇,“赵域,我累了,我想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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