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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玄清邀她进屋,并给她写下借条,等自己发了俸禄就立马还给她。
沈碧凝摇摇头,哽咽出声让他不用还,自己以后也不会再来京城卖花了。
她举目无亲,本以为会是一辈子好朋友的人也误会了自己,都是她的错,她还有何颜面再来京城。
谢玄清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安静地坐在一旁听她倾诉,让她今晚在此处先住下,明日再回百花镇。
夜里他在书堆里看公文,沈碧凝坐在床上抱膝痛哭,越哭越大声。
谢玄清不忍心看她继续哭,放下公文去抱她,让她在自己怀里哭。
“可我不能不理她,她帮我找了大夫给我父亲看病,这份恩情我还没来得及报答她,她就这样误会我了……”
哭了大半宿,沈碧凝哭累了,嗓子哑了才安静下来,倒在他身上睡着。
次日一早,她顶着红肿的双眼要回百花镇,谢玄清不放心她,匆匆忙忙去告了假送她回家。
走到半路,她突然回头问他:“你不是还没有娶妻吗?那你愿不愿意娶我?”
谢玄清倒也不抗拒,就是有些为难:“不是我不愿意,我的处境你也知道,如今仕途不顺,连房钱都给不起……”
“这不正好,我也身无分文,我们一起努力,你继续当差,我卖花制茶,日子总会好起来的。”
谢玄清最后问她:“跟着我日子会很苦,你会后悔的。”
沈碧凝摇摇头:“我不怕苦。”
就在谢玄清送她回百花镇那日,沈舒幼凝带他到自己父亲坟前,简单拜过天地就当是这亲事成了。
第二日,沈碧凝便收拾好家里的东西随谢玄清回到租住的屋子,也是那时她才知道谢玄清没钱交房钱的原因,是因为他把钱拿去给他买早食了。
彼时沈父刚过世不满一年,沈碧凝还在孝中,两人一直没有同床就寝,就算是冬天天寒地冻,被迫盖同一床被子暖身,谢玄清始终恪守本分,未敢逾越半步。
一直到沈碧凝三年孝满,日子逐渐好转,两人才想起来要给个孩子。
出孝第二年,沈碧凝平安产下一子,取名世杰。
满月之时,李玉娥突然登门拜访,带着许多东西来看望她。
当年李玉娥生下长女裴令嘉时,满月酒她为了避嫌,就让让丈夫替送两朵莲花茶过去聊表心意。
李玉娥见到莲花茶,便知是她送来的,却不见她来,不禁有些失落,当即来见谢玄清打听起她的事情来。
谢玄清告诉她:“内子沈碧凝一切安好,请郡主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听到内子两个字,李玉娥才得知她成婚的事情,她成婚了也不来说一声,便知道那误会再也解不开了。
再次见到她,沈碧凝也早已释然,毕竟大家身份有别,实在不敢奢望。
李玉娥面容憔悴,瘦得骨头都出来了,抱着世杰就开始落泪,这才知道她因父亲安南王因伤过世伤心欲绝,不幸小产,还是一个已成型的男胎。
沈碧凝记得很清楚,她婆母一直对她十分不满,对她一直未能给裴府生下子嗣耿耿于怀,如今怕是更难。
日子再难也得继续熬着,一天天过下去。
那日之后,李玉娥时常带着裴令嘉来看望她与世杰,暗地里帮她宣传着莲花茶,才让她的莲花茶在京城名声大噪。
待谢世杰开始会追着裴令嘉跑的时候,李玉娥时不时提一嘴:“世杰,以后裴姨把嘉姐姐给你当夫人好不好?”
谢世杰开心地点点头:“嗯。”
“那就这么说定了,等你长大就来裴府迎娶嘉姐姐回家。”
“我们世杰可配不上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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