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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丹枫,“因为持明族无法生育,你们不会拥有后代,至少现在没有,所以你们无法理解,拥有长生之后的年长者,是怎样逐渐将自己的子嗣从最爱的继承人,逐渐视作仇敌的。”
“苍城发生过这样的事情,曾经最被看好的继承人,后来被砍了头。
因为丰饶赐福,所以只剩下一颗头颅也没能死掉——后面的,你们自己想象就好。”
光是听着就超恐怖的啊!
但是,了解过点儿仙舟过往创伤史的人就知道这种情况并不少见,别说是苍城了,罗浮也有。
“那可是自己的孩子诶……不过有可能吧,毕竟活得时间久了,孩子一个接着一个的生,逐渐就不把孩子当回事了——或许还有很多孩子他根本就不认得呢。
而且,不想死、不想被取代也确实是人之常情。”
令夷承认这种想法应该还挺普遍的。
“所以,现在丰饶民那边的情况是这样?”
景元:“现在有战争,每家每户都可以死很多孩子,想想看,每年都有多少丰饶民死在帝弓司命的光矢下头。”
令夷:“哦。”
过了会儿,她补充道:“那确实……还挺消耗的。”
这样就很好理解了,孩子死在战场上也是死,死在还是胚胎的时候也是死——总归仙舟的绝育是化学绝育而不是物理绝育直接来上两刀,那就还是可接受的。
尤其是生活,仙舟提供的圈养生活基本上能够优于过得最烂的那些丰饶民自由自在时的生活质量,这种情况下,选择投降也蛮正常。
所以倏忽一定要抓紧时间,至少给仙舟创造点伤痛,比如说再死绝一代人,又或者是和当年的苍城仙舟一样……总之,不管是畏威还是怀德,总归要让那些跟着他的丰饶民们有继续跟着他的动力。
他一定会动用自己最大的力量来打这一仗,调动他所能够调动的一切,不仅仅是步离人,还有所有他能够联系到的丰饶民。
但是,令人担心且不由得十分警惕的是:幻胧的踪迹一直都隐秘而不被探寻。
毕竟,幻胧是真的和倏忽联手过,并且从当前的情况来分析,双方并没有将此时的盟约撕毁或者终结的必要。
他们的目的还是挺一致的,并且从力量上也可以称为互补,在面对仙舟的最多能出七位令使这样丧心病狂的高端战力数量时,能够提供一点……互相帮助着活下去的守望相助的机会。
倏忽要是想要背水一战的话,不可能不把幻胧叫上——至少,倏忽绝对不会让幻胧闲着就是了。
而且,哪怕退一万步讲,比如说幻胧表现出了对于倏忽身体的觊觎——考虑到她对仙舟的图谋是出于她想要用建木给自己造个身躯的诡异目的,盯上倏忽好像也很正常。
倏忽也是树,倏忽也是丰饶命途,倏忽的强度也绝对不低——好家伙,平替啊!
而且单独一个倏忽,还比一整座船的仙舟要好打呢!
就算因为这个原因闹掰了吧,幻胧先前也被仙舟拔掉了好几处钉子呢,她的性格决不能算是宽宏大量——睚眦必报用来形容这么个玩意来都有点程度太低。
因此,至少腾骁将军是如此评价的:“这玩意绝对躲在什么地方,蔫儿坏地打算什么时候给咱们来一记狠的呢。”
……愁人。
这种仿佛全世界都要准备开战的滋味太糟糕了,令夷叹了口气,站起身来:“我感觉有点饱了。”
不是吃饱的,是气饱的,所以她还从现在的外卖盒子里头拿了两块肉馅饼塞进冰箱——她打赌自己再过一到两个小时肯定会饿着从房间里跑出来,把这两块饼热了吃掉。
第49章
伊戈尔·哈夫特呆在房间里,坐在一张沙发上,他才去训练过,回来之后快速冲了个澡,脑后扎了个小揪的短发尚且湿漉漉地往下滴水,那件白色背心也被身上持续往外散逸的水汽弄得潮潮的。
他那炫酷的、在短暂的三天时间里头卖出了五万份同款的机械胳膊被拆了下来,放在一旁的桌面上,天花板的灯光照在机械臂的拼装线上,划出一道冰冷惨白的颜色。
伊戈尔坐着发呆。
他发梢上的水滴在了他的肩膀上,这些水滴已经彻底冷下来了,甚至有点儿冰。
又过了一会儿,这种大脑中什么都没在想,只有一片混沌的、发灰的迷雾的状态消失了,伊戈尔眨眨眼睛,他感觉到断臂的位置上,又有了点儿奇怪的感觉——事实上,这种奇怪的感觉在他装上这条铁臂之后就不断出现,不是疼痛,不是伤口愈合的发痒,公司的手术水平和生物科技都非常出色,这条手臂在大多数时候都和他那条真正的手臂一样。
但他仍然会觉得有点异样,就像是有个声音时刻藏在他肩膀和机械手臂组合的缝隙里面,无时无刻不在念叨着,像是母亲那啰嗦平淡但是充满关心的话语,低低的,沙沙的,像是黄昏时分吹过芦苇丛的轻风在低语——“哦,我的孩子,我的伊戈尔,你怎么把你的手臂切掉了呢,那一定很疼。”
或许他就应该放弃演讲,转而努力赚钱,赚得越多越好,然后尽量去买更多的武器,就像是他用这条铁臂来换取了更强大的战斗力一样,他们也可以用更高科技、更强的机械力量提升战斗力,从而狠狠地揍在那些反物质军团虚卒的脸上,把它们的牙齿揍出口腔,带着唾液和血——如果它们还有牙齿、唾液和血的话。
又或者,不那么道德的话——他甚至可以问星际和平公司借一笔款子,利率多高也无所谓,然后将它们运用在雅利洛六号的武器设备上头。
反正他没有孩子,妈妈……妈妈的年纪也很大了,他许久没有回过家,只是用联络器与妈妈视频,他看到妈妈的头发白了大半,看到她的眼睛眯起来,不能那么准确地分辨初雪八落和覆夏竹,还有球牡丹与暖阳花。
就算欠了公司的账以后都还不了了,对于一个没有亲人,并且在故乡也没什么朋友的人——他们也追不下去,对吧?而且他已经放弃过那么多的奖金,也给公司赚了不少,伊戈尔并不怎么觉得这个想法有多么恶劣,大概是因为对象是公司……大概。
他的嘴唇抿得很紧,像是一条刚刚开始学习用笔的小孩画出的直线,它其实并不平整,而且非常用力,就像是钱币笔尖深深地、重重地印在了纸张上头,在另一面突出来一个可以用指尖摩挲感受的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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