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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一声轻哼从身边传来，沈雨墨皱着眉头枕在黎辰胳膊上，不让他抽离。
看着躺在胳膊上睡得正香的沈雨墨，黎辰摇了摇头，轻轻抽身出来。
屋子里已经被两人战斗弄成一团糟，黎辰好一顿绕路才走出房门。
走向熟悉的办公室，黎辰知道，龙老一定在这里等他。
还是一成不变的麻衣，刚刚经历一场大战的龙老，此刻竟然显得身形伛偻。
龙老虽然年纪大，原本皮肤却如婴儿般红润，而现在，他形容枯槁，俨然就是行将就木的老人。
“龙老！”
黎辰的声音有些颤抖，难以接受眼前一幕。
龙老眼睛一直盯着黎辰，在感受到他的气息后满意地点了点头。
“踏入筑基，恭喜了。”
然而此刻的黎辰却没有一点开心的感觉，他能感觉出来，龙老的生命之火变得异常虚弱。
尽管方济各已经重伤，尽管龙老实力比方济各强，但想要灭杀一个元婴，要付出的代价还是很大。
为了给自己提供足够的防护，龙老耗费生命力制造替身玉佩，对他的生命本源造成了严重损耗。
不仅如此，在自己筑基灵力无以为继的时候，龙老竟然把自身灵力打散释放，填补黎辰灵力空白！
为了黎辰的未来，龙老在全力燃烧自己。
先是祁老，再是顾局，现在又是龙老。
龙组三代，竭尽全力护佑黎辰，此等恩情，让他不由得羞愧。
龙老的手掌落在他肩膀，阵阵暖意传来，“别多想，也不用在乎什么，为后人开路，本就是我辈修士的任务之一。”
“你不是对这个世界很困惑吗？来，坐下，我慢慢跟你讲。”
“现在吗？我还没踏入金丹。”
黎辰不由得一阵恍惚，随即又担心地看向龙老。
“以炼气巅峰修为，逆势击伤元婴修士，金丹不金丹的已经不重要了。”
“另一个，我的时间不多了，这世界的平衡，总归要有人来维持。”
黎辰的心一阵抽搐，果然如他所想，龙老大限将至，不然也不会交出代表他身份的方印。
看着黎辰哀伤的表情，龙老呵呵一笑，“小子不必伤心，生老病死乃人之常情，更何况修士本就是你死我活，都是稀松平常。”
“老头子我虽然时日无多，但坚持个几年还是没有问题的，到时候随便找个死对头同归于尽也不失为一件快事。”
龙老说得非常轻松，仿佛死的人根本不是他一样。
随即，他的脸色平静下来，在整理思路。
黎辰正襟危坐，静静听着龙老的话。
“黎辰，你对这个世界了解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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