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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番话，轻飘飘地将责任全推给了袁老太，又把自己摆在了“无奈之下只能帮衬的孝顺儿媳”
的位置上，既安抚了袁川那点读书人的清高，又暗示了自己在这件事上的“被动”
和“顾全大局”
。
袁川果然被带偏了思路，他本就对自己娘的一些做法颇有微词，此刻听李婉和也这么说，更是认定了是袁老太无理取闹。
他点了点头，眉头微皱，语气里带了些对母亲的不满：“娘也真是……何必非要去争这些……”
“她……定是是背后有人指点吧？苏家那帮男人，我记得可都没什么本事，哪儿懂做生意？”
李婉和听着这话，眼角一动，轻声接口：“你怀疑得没错。
她哪有这本事？后头若真没人撑着，她一个带仨孩子的妇道人家，哪里能撑起铺子？”
她声音不疾不徐，但字字带锋，像是随口提醒，在给袁川递阶下台。
袁川皱了皱眉，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可她做得有模有样，不像是靠别人……”
李婉和却只轻轻一笑，语带深意：“有模有样不难，难的是稳得住。
我看她如今这架势，不过是运气好罢了。
潮水来了，谁都能飘一会儿。”
两人从铺子出来，回到李婉和的宅院，已是傍晚时分。
李婉和让袁川去书房休息，自己则来到了后院的一处偏僻小院。
上次从孙府参加宴会回来，便着手去调查苏玉娘和灵悦了。
“她和离后哪来的银子开铺子？她那些新奇吃食的方子是从何而来？平日里都和什么人来往密切？”
“尤其是那个给她撑腰的商会刘会长，还有医馆那个沈观、以及他那个叫灵悦的师妹，都给我往深里查！
我就不信，她真能凭空变出这些东西来！”
当时老李管家领命而去，立刻调动了李家在县城里的一些人手和眼线，开始暗中调查。
几天下来，结果却让李婉和极为不悦。
派去跟踪苏家人的伙计，回报说苏家人警惕性很高，尤其是那个苏二林，看着憨厚，实则精明得很，他们跟了几次都被甩掉了，甚至有一次差点被对方堵在巷子里。
派人去接近那个叫小豆子的小乞丐，更是碰了一鼻子灰，那小子滑得像泥鳅，三言两语就把人打发了，回头还把事儿告诉了苏玉娘。
而去调查沈观和灵悦那边，更是如石沉大海。
灵悦像是凭空冒出来的，查遍了县里乡下，连她最早在哪儿学医的都模糊得很。
医馆周围的邻居只知道那是位医术高明的沈大夫和他同样厉害的师妹，平日里深居简出，除了看病几乎不与外人来往。
想去药行打听他们的药材来源，掌柜的也只说是普通渠道进货，没什么特别。
甚至派了两个人想在夜里偷偷潜入医馆后院看看，结果第二天那两人被人发现鼻青脸肿地丢在城外的乱葬岗，吓得屁滚尿流地跑回来，只说遇上了“硬茬子”
。
对方身手极高，根本看不清样貌，只留下话让他们回去告诉主子：“不该碰的人，别碰；不该打听的事，少打听。
不然，下次断掉的就不是几根骨头了。”
老李管家把调查结果和那两个手下的惨状一五一十地汇报给李婉和，脸色也有些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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