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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一来当再无波折,李辞盈心情大好,眼前人怎么看都觉着顺眼了,她捧了他的脸,低声道,“裴郎,人家这儿没有伤药,咱们往您府上去,您替妾上药,好不好?”
这一声流莺婉转,脉脉幽怨,裴听寒心里猛得一跳,不自觉滚了滚喉咙。
第86章“美色误人。”
诗语有云,“千里江陵一日还”
。
李辞盈待在黄沙满天的陇西十余载,初读此诗怎解得其意,遥遥想来只当太白烂漫。
待真正顺流乘风,鼓帆飚驱的此刻,绿岸叠嶂似轻烟飘云过,才是真正使人惊眩神动,她倚在裴听寒怀中,犹是瞧着窗外边的景色喃喃道,“扬州距此不过一千余里,照这个样儿怕没几天就到了?”
裴听寒倒不是第一回坐船,“运河之上晴雨难测,并非日日如这般顺风顺水的,若是哪回风起得疾了,咱们还须靠岸耽搁些时辰。”
官船浩大,这般极速飞驰也稳如泰山,李辞盈不晓得风浪潮狂多少凶险,思及从前读过书中“长江浩浩蛟龙渊,浪花正白蹴半天”
(注1)一句,可没忍住吸一口气,“这样……?”
一时脑中天马行空,李辞盈惶惶扶住身前的手臂坐直了,正待问问裴听寒是否有让舵手们多多注意着风向,忽又想起什么,便侧了脑袋去望他,问道,“长安那边如何了?”
问长安如何是假,问那人如何才是真。
别离长安七八日,朝廷情势依旧诡谲。
裴听寒道,“前日里官家下令移了萧世子往东宫休养,咱们无论如何打听也得不到那边的消息。”
不过公主府与侯府两相不发,那人当是仍留有小命,否则这般炎热的天儿,能让他的尸首烂在那儿受罪么?
“他竟这般命大?!”
一路说来义愤填膺,李辞盈想了又想,又或是那人功力深厚,能在坠马之际以气劲护住心脉?
而朝堂之上呢,为着萧应问的缺席,裴氏一族便显独大,制衡打破,天平倾斜,御史们对裴氏处处严苛,口诛笔伐之间将那起杀奴案加紧办理,可将王外甥判了斩立决,这会子已往阿鼻地狱去了。
李辞盈吃了一惊,“杀奴案可大可小,以裴家——”
她唯恐说错话,又一顿,“以大都督威名,竟没保下他的命来?”
裴听寒摇头,“那帮监察御史虽位低,却掌分察百官,朝堂诸司哪个不对他们诚惶诚恐。”
若真得罪了,春秋好笔一书,裴家威名岂非遗臭万年?裴启真才懒因小失大。
李辞盈点头,“监察御史之中不乏萧应问党羽,此番势弱背水之战,他们咬住人哪能放松?”
甚至有人得了密报,说裴启真遣了人往西边探听消息——要晓得如今魏、蕃仍就七王子的去留两相拉扯,这时候去西边,可就得沾上通敌之嫌。
李辞盈听罢怔怔,她隐有个猜想,莫非廿九那天萧应问之所以乔饰她的容貌,为的正是令裴启真误认她为故人之女?
裴启真对她愈客气,说明那位“故人”
在他心中份量愈重,可不就得遣亲信往肃州打听她的来历么?
这样一来,刚好就够萧应问为裴氏拟不实之罪名——不必证言,就这样似是而非就能剜下他们一块肉来。
一定是这样!
李辞盈对自个来历再明白不过,肃州城人口稀少,哪家哪户出点什么事不是人尽皆知?她与庄冲从谁人肚中出来的,当地几名稳婆是一清二楚的,人家命好,可都仍活着呢。
邻里之间再随便问问,李家阿爹阿娘贫瘠之生平尽浮于纸上,哪里还能有什么错漏?
等裴启真晓得真相,难免认为这是李辞盈与萧应问做的局,届时厌恶了她来,怎可能还让人进裴家的门?
要死了还不消停!
李辞盈气得阖了阖眼,正待是想说什么,身后那人忽得是闷闷呼了一口气,滚烫的鼻息灼得颈间轻痒,她伸手抚了去,又侧回去瞧裴听寒。
而裴听寒呢,怎想得到李辞盈内心如何百转千回,只见她陶陶天真模样,时时刻刻搂抱着仍觉着不够,少年血气,难免东想西想,他轻轻抚了她的发来,想问一句什么,又有些不敢。
犹犹豫豫的,想说什么?李辞盈只以为仍有其他坏消息,皱眉催促道,“还有什么一并说了。”
裴听寒耳朵一点红潮忽是晕染了整面,他低声哝哝说了句,“今日、今日咱们好像*还没‘上药’。”
哦,上药,那日往他屋子里边去,可没来得及上药就把人推到案几旁,温热的身躯覆下来,急切着索要她的亲吻。
借口了介个,几日得寸进尺地亲昵着,这会儿自垂下脑袋,衔住她颈侧一块莹白的肌肤轻轻啃咬亲吻,“阿盈,我想你像那日般地待我……”
李辞盈狐疑道,“哪日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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