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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南宫锦发现她们之前,杜若蘅与陆蕊沿着来时的路,重新走进竹林。
方才上演了一出英雄救美的好戏,女子容貌娇美、高门绣户,男子慷慨相救、天潢贵胄,郎有情妾有意,在外人眼中着实般配。
如果陆蕊不是南宫锦的未婚妻,也会拍手叫好。
杜若蘅思忖着应该怎么劝慰,就听陆蕊已经开口,黄鹂般清越的声音中蒙上一层灰尘。
“他之所以会娶我,不过是为了多一份政治资本罢了。
如今,他又看上了别家的政治资本,不惜放出恶犬,演上这一出戏。”
她拉住杜若蘅的手:“阿蘅,我真羡慕你。”
微风吹动竹叶簌簌作响,杜若蘅与陆蕊双手交叠,她感受到陆蕊的失落,心里有些不忍,一股冲动促使她握紧陆蕊的手:“阿蕊,你有想过退婚么?”
陆蕊被杜若蘅的话惊得睁大了眼睛,她停住脚步,望向杜若蘅,喃喃重复:“退婚?”
杜若蘅嘴角紧抿,用力点头:“嗯。”
陆蕊还要再说什么,身后忽然传来一道慵懒沙哑的声音:“阿蕊?”
二人回过头,南宫锦已换掉溅上敖犬鲜血的紫色衣衫,此时身着一身蓝色锦衣,轻裘宝带,缓缓走近。
他桃花眼中波光涟涟,凝视着陆蕊好似深情无限:“你来了,怎么不来找我?”
陆蕊低下头,向他行了一礼:“二皇子。”
南宫锦神色温和,双眼含笑,但在这幽静的竹林中,莫名让人感到危险。
“方才那一幕,没有吓着你吧。”
原来他早就看见她们了。
陆蕊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不着痕迹地退后两步。
南宫锦似乎没有察觉陆蕊的情绪,他像是才发现杜若蘅的存在,和善地朝她一点头,问陆蕊:“这位是你的朋友吗?是哪家的小姐?”
近距离观察南宫锦这张脸,杜若蘅发现,除了眼睛的形状,南宫锦和千步长得实在是像。
但也只是外表相像。
南宫锦眼角眉梢都是春风,一双桃花眼时时刻刻都要勾人魂魄,杜若蘅却觉得,他的笑似乎有一种粘腻的质感,仿佛刻意为之。
而千步,他不常笑,深渊般的眸子暗不见光,可杜若蘅回忆起来,都是他认真凝视她的样子,那时候,仿佛银月穿透层层乌云,让她能看到他的眼底。
这两个截然不同的人,他们之间会有什么关联呢?
杜若蘅心中的忧虑更加浓重。
正在垂头沉思,忽然被陆蕊唤回过神。
就听南宫锦说着:“恰好我近日正为一味香材发愁,杜姑娘既然会制香,阿蕊你不如带着她来我别苑一观?”
虽是问话,却用陈述的语气平平说出,杜若蘅与陆蕊没有选择的余地,只好跟着南宫锦离开莲池宴,往他附近的别苑行去。
御液池的西边,就是西岐山,南宫锦的别苑,就在西岐山脚下。
出乎杜若蘅的意料,别苑的外观并不像南宫锦本人那么绮丽华贵。
水车在池中吱呀转动,茂林修竹,绿篱疏影,简朴却不失风雅。
还没进门,却听见一声凄厉的叫声,仿佛某种兽类垂死的哀鸣。
杜若蘅与陆蕊对视,皆从对方眼中看见了惊异。
南宫锦却恍若未闻,顾自带着她们走进别苑。
别苑内部与外面截然不同,有重重护卫把守,若是外人不慎进入,立刻便会被护卫捉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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