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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以千计的青铜钱币从肉球裂缝中激射而出，每枚钱币都映出众人扭曲的倒影。
晏无戈的鲛绡剑突然发出悲鸣。
女刺客后撤时瞥见苏瑶的道袍已浸透鲜血，少女正徒手抓着两道劈向祭坛的惊雷，指尖焦黑却笑得畅快。
这让她想起晦夜训练营里那些以身饲剑的死士，胸口突然泛起陌生的刺痛。
＂弱点在视觉盲区。
＂萧烬沙哑的声音贴着耳际响起时，晏无戈才发现自己后背正抵着他剧烈起伏的胸膛。
帝王染血的手指在她掌心快速勾画，冰凉的触感激得她脖颈泛起细小战栗——这疯子竟要趁着巨兽融合的混沌期，冒险钻入其攻击死角。
天机子的龟甲突然在祭坛东南角发出嗡鸣。
老道拂尘扫过苏瑶额间星纹，少女呕出的血珠瞬间化作血色结界。
＂兑位生门尚存一息。
＂他朝灵虚道长颔首，两个本该水火不容的正道宗师，此刻却默契地结出阴阳逆转印。
萧烬在黏液雨中穿梭的身影突然变得虚幻。
晏无戈瞳孔微缩——这分明是晦夜秘传的＂月移影＂身法，可昨夜子时这人才刚见她施展过一次。
鲛绡剑下意识护住他后心，斩落的青铜钱币在剑刃上擦出刺目火花。
当暗影巨兽的獠牙距离萧烬咽喉仅剩三寸时，他终于看清肉球深处那对不断重瞳的幽绿竖瞳。
历代帝王记忆在识海中炸开万千画面，最后定格在南诏巫典某页泛黄的插图——九首影兽，破瞳者生。
＂无戈！
巽位风眼！
＂
女刺客的软剑应声插入祭坛裂缝。
几乎同时，萧烬袖中迸发的七十二枚透骨钉全部没入巨兽竖瞳。
钉尾缀着的银铃突然齐鸣，奏的竟是三日前他们在观星台对弈时，晏无戈随口哼的塞外小调。
暗影教众的惊呼声被淹没在崩塌的轰鸣中。
天机子看着轰然倒下的肉山渐渐化作黑雾，忽然注意到某些尚未消散的黏液正悄悄渗入地缝。
他掐指划过龟甲裂纹，脸色骤变：＂紫垣东移，贪狼吞月......这祭坛不过是饵料。
＂
＂陛下！
＂苏瑶的惊呼打断了他的低语。
少女捧着半截焦黑的拂尘跌坐在地，怔怔望着萧烬心口处泛着青光的旧伤——那些本该致命的毒虫，此刻正从他伤口争先恐后地逃逸。
晏无戈的鲛绡剑突然横在天机子颈间。
＂道长三年前赠他的蓍草，怕不是普通占卜之物吧？＂女刺客眼底闪着冷光，余光却瞥见萧烬正把玩着从巨兽眼眶抠出的青铜片——那上面蚀刻的星图，与她母亲留下的玉佩纹路惊人相似。
夜风卷着血腥味掠过残破的祭坛。
灵虚道长俯身拾起一片沾着黑血的鳞甲，突然对着月光轻笑出声：＂有趣，这蚀纹手法分明是......＂
他的话被远方突如其来的狼嚎截断。
萧烬摩挲着青铜片上的凹痕，嘴角扬起熟悉的戏谑弧度：＂看来道长的龟甲，又要多裂三道痕了。
＂他抬手接住晏无戈抛来的止血散，瓷瓶相撞的脆响惊飞了祭坛上最后一只血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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