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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云初不敢面对夜老爷子的双眼。
虽然她早已坚定要和夜辰希分开，可她内心里却不想当着夜老爷子的面说这些话。
毕竟，她在夜家的这些年，只有夜老爷子真正意义上将她当做一家人。
他从未追究过当年沈云初到底是怎么爬上夜辰希床榻的，也从没有对她冷嘲热讽过。
沈云初甚至觉得，他真得把自己当成他的孙女。
曾经她也想过，以夜老爷子对她的疼爱程度，也许有一天，她和夜辰希分开了，依旧能叫老爷子一声爷爷。
因此，她不想看到老爷子得到答案时失落的样子在，只能垂首躲开他的视线，喉咙轻滚，嘶哑着声音回应：“是。”
对面的人深吸一口气：“除了一哲，你什么都不想要？”
“是。”
“呵。”
夜老爷子嗤笑一声，“云初丫头，你还是太天真。”
沈云初微拧眉心，带着几分疑惑看过去。
“这里是江都，你一个孤女，离开夜辰希，离开夜家，你还能去哪？”
一向慈爱的脸上携着冰冷的笑，他嘴角分明在扬，可眼底却没有丝毫笑意。
“难道你要带着一哲住进那个本该拆迁的老房子里吗？”
他扬着眉角，满眼轻蔑，语气中更是不加掩饰地嘲讽：“云初丫头，你现在过的日子都是夜家给你的。
因为顶着夜家少夫人的名头，你在江都才可以畅通无阻，想做什么都可以。
可如果没有了这个名头，你就是个再普通不过的离异女人。
一个单亲妈妈，没有自力更生的能力，还带着个半大小子，你说，往后的日子你该怎么过？”
轰——
沈云初只觉大脑一片空白。
耳边响起阵阵蜂鸣。
柳眉紧皱，她不可思议地看着夜老爷子。
他一头银发，脸上满是皱纹，和夜辰希有几分相似的眼中噙着淡然的笑意。
一切似乎都和从前一样。
一样的慈爱。
一样的笑吟吟。
可是，一切又好像都不一样了。
夜老爷子语气冷冽，态度轻蔑，居高临下地审视着沈云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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