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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卿。
＂帝王声音听不出喜怒，却惊得檐下铜铃齐齐颤动，＂明日申时，携新式马镫到凌烟阁细说。
＂
方羽领旨时瞥见御案鎏金边沿的反光，那上面隐约映着商瑶发间玉簪的轮廓。
殿外槐花被晨风卷进门槛，正落在他昨夜用突厥密信淬炼的刀鞘上。
紫宸殿的蟠龙金柱映着辰时日光，方羽跪接圣旨时，注意到皇帝拇指正在摩挲腰间那枚残缺的螭虎玉璧——这是三年前突厥夜袭行宫时，先帝临终前塞进今上掌心的信物。
＂着北衙禁军即日起推行新式马镫。
＂帝王的声音在鎏金藻井下荡起回音，当值太监捧着青玉轴的诏书经过赵明身侧，故意将朱砂御印对着他惨白的脸。
方羽的额头触在冰凉的青砖上，苜蓿草的气息突然漫过龙涎香。
昨夜他在武库签到时获得的《突厥兵要图志》正贴身藏着，书页间夹着的金城郡舆图此刻微微发烫。
＂臣愿献改良之法于十六卫。
＂他故意提高声调，余光瞥见李将军握着笏板的手背暴起青筋。
兵部侍郎的位置还带着赵明的体温，这个空缺足够让各方势力在月内撕咬出新的平衡。
皇帝忽然轻笑，惊飞了檐角栖息的寒鸦：＂赐方卿麟趾金十锭。
＂当金锭碰撞声在殿内响起时，几位老臣瞳孔骤缩——上次获此殊荣的，还是平定河朔之乱的镇国大将军。
商府后院的合欢树抖落满身朝露，商瑶将西域葡萄酒倒入鎏金鹦鹉杯，琥珀色的酒液正映出父亲额间的皱纹。
她故意把方羽昨日落在书房的突厥弯刀摆在案头，刀柄上缠绕的靛蓝丝带与她裙裾同色。
＂陇右道的商队今晨传回密信。
＂商父用银刀剖开炙羊腿，肉香掩盖了袖中传来的血腥气，＂三支粟特商队在金城郡失踪，驼铃最后响在焉支山下。
＂
侍女呈上的冰镇葡萄突然晃动，商瑶看着廊下疾步而来的玄色身影，指尖抚过鎏银妆奁里新得的和田玉梳。
昨夜她故意让这个装着发丝的匣子＂不慎＂遗落在武库，此刻方羽腰间悬着的鱼符上，分明沾着一抹茜草染就的绯红。
戌时的梆子声穿过将军府高墙时，方羽正在擦拭皇帝新赐的明光铠。
兵部送来的军制改革文书堆满柏木案几，最下方压着李将军私宴的请帖，洒金笺上沾着北衙特有的松烟墨香。
＂签到大明宫武德殿。
＂系统提示音惊落了窗外栖息的夜枭，方羽突然握紧手中半块虎符。
这是三日前在凌烟阁签到所得，断裂处的纹路与李将军那半块恰好能合成完整的飞熊图案。
商瑶遣人送来的百衲战袍铺在榻上，二十八色锦缎拼成的护心镜处，针脚细密地绣着《孙子兵法》谋攻篇。
方羽抚过领口暗藏的银链，末端坠着的玉玲珑里，微缩的《军阵图》在烛火下若隐若现。
更漏声里，朱雀大街突然传来宵禁后的马蹄声。
方羽推开雕花木窗，望见皇城方向惊飞的宿鸟遮住了半边弦月，而系统地图上标注的焉支山签到点，正泛出血色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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