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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要呼喊示警，脖颈突然触到冰凉刀刃，身后传来带着腥膻味的突厥话：＂汉人医师果然都是探子。
＂冰刃抵住咽喉的刹那，商瑶听见自己急促的呼吸声。
突厥士兵的皮甲散发腐败的羊油味，她垂眸望着铜镜碎片里扭曲的倒影——西北方雪丘后分明藏着成排铁骑。
＂别动。
＂刀刃压出血线，突厥兵拽着她往营帐阴影里拖。
商瑶突然抬肘撞向对方肋下，那是她采药时见过野狼最脆弱的部位。
趁着敌人吃痛松手，她抓起铜镜碎片掷向烽火台。
金属撞击声惊动了正在厮杀的方羽。
他反手劈开两个突厥骑兵，抬头望见瞭望塔上翻倒的药篓。
染血的绷带从塔顶飘落，像极了商瑶常系的浅青色发带。
＂李将军！
＂方羽挥刀斩断拴马桩的绳索，战马嘶鸣着冲开人群，＂按第二套方案！
＂
三百轻骑突然调转方向，李勣的玄铁枪挑飞燃烧的粮车。
火球滚入突厥铁骑藏身的雪沟，埋伏的敌军变成哀嚎的火团。
方羽策马跃过燃烧的栅栏，横刀在雪地上划出笔直的银线。
商瑶被突厥兵按在冰面上时，听见马蹄声如同惊雷逼近。
方羽的战马踏碎拦路的木桩，刀光闪过三颗戴着皮帽的头颅。
温热的血溅在她冻僵的手背上，抬头正对上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
＂抓紧！
＂方羽俯身揽住她的腰，战马人立而起。
两支狼牙箭擦着马腹钉进冰层，箭尾的雕翎还在震颤，唐横刀已削断偷袭者的手腕。
阿史那的狼头旗在火海中倾斜，他举着弯刀嘶吼的剪影被浓烟吞没。
李勣带着轻骑截断溃逃的敌军，改良弩机将突厥重甲兵钉在冰墙上。
当第一缕晨光刺破阴云时，幸存的突厥人跪在染红的雪地里，将弯刀举过头顶。
七日后，捷报传入长安。
朱雀大街的积雪被数万百姓踏成泥浆，孩童攀着槐树枝张望得胜归来的黑甲骑兵。
方羽的明光铠还带着刀痕，商瑶的医箱里装满沿途采集的草药。
＂陛下要在麟德殿设宴。
＂传旨太监尖细的嗓音刺破欢呼声，金线绣的诏书在方羽掌心沉甸甸发烫。
几个紫袍官员在人群中交换眼神，商瑶注意到他们腰间悬着相同的翡翠鱼符。
当夜，方羽在国公府邸擦拭横刀。
刀刃映出商瑶提着灯笼走来的身影，她将药碗放在石桌上：＂三日续命丹的代价，该发作了。
＂
虎头纹在月光下泛着冷光，系统提示音突然响起：＂检测到龙气滋养，爵位晋升条件已达成。
＂方羽正要开口，远处宫墙突然传来急促的梆子声，惊起满树寒鸦。
朱雀门缓缓闭合的阴影里，有人对着凯旋队伍冷笑。
商瑶裹紧披风时，一片雪花落在她发间的忍冬花纹银簪上——那是方羽用断箭改制的礼物。
更鼓声回荡在空荡荡的街巷，国公府门前的石狮被雪覆盖，恍若两座沉默的墓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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