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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羽心中微暖，也有些歉疚。
他知道商瑶在担心什么，也知道自己这几日的“冷落”
可能会让她不安。
但他只能硬起心肠，让人回话，依旧是那句“一切有我，安心等待”
。
他需要绝对的专注。
复试之日，终于到来。
贡院的气氛比初考时更加凝重肃杀。
考生数量锐减，留下来的无一不是各地精英，彼此间的竞争也更加激烈。
方羽依旧是一身青衫，从容步入考场。
崔文远也在人群中，他看到方羽平静的神色，心中没来由地一阵发虚。
难道……他没有相信那假题目？
不可能！
崔文远甩甩头，将这丝不安压下。
他安排得天衣无缝，那假题目足以以假乱真，方羽一个武将出身，就算初考侥幸得了头名，见识又能高到哪里去？
一定是故作镇定！
崔文远冷笑着，等着看方羽拿到真正考题时傻眼的表情。
考场内，考生们各就各位。
当试卷发到手中时，方羽目光一扫，心中顿时了然。
真正的考题，果然与那封匿名信中所谓的“预测”
大相径庭。
一道策论，考的是如何平衡边疆驻军与中央财政的关系，这正是他这几日深入思考的问题之一。
另一题，则是要求以“春望”
为题，作诗一首。
方羽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的笑意。
崔文远，多谢你的“提醒”
，让我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判断。
他定了定神，开始研墨。
策论部分，他结合榆林之战的亲身经历，以及对大唐边防体系的了解，洋洋洒洒，下笔千言。
他的策论不尚空谈，从宏观战略到粮草、军屯、抚恤等具体事务，均有涉及，论述清晰，引据详实，一看便知是深思熟虑、可付诸实施的良策。
而在诗歌部分，更是他信手拈来。
“春望”
二字触动心弦，榆林战场的烽火、长安城郭的春深、家国天下的重任，乃至那个在灯下焦虑等待的身影，一时齐上心头
他提笔，蘸墨，一首七言律诗一挥而就：
“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
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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