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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尤黎所有的声音顿时消失在喉腔里，他的大脑一片空白，过了很久才问，“为什么要来……”
nbsp;nbsp;nbsp;nbsp;“我不接受这种理由这种方式的分手。”
nbsp;nbsp;nbsp;nbsp;“你以为你为什么能一路不停地到这里？”
nbsp;nbsp;nbsp;nbsp;自动驾驶的平稳时速根本抵不过追车的超速，从E区到黑海的一路上，04从没有离开过他。
nbsp;nbsp;nbsp;nbsp;而他身后的虚影犹如长明灯里的三千幻影一般，骤然一现，又骤然消散。
nbsp;nbsp;nbsp;nbsp;尤黎再寻不到对方的踪影。
nbsp;nbsp;nbsp;nbsp;尤黎看不见04的表情，他只能听到耳边冰冷又危险的一句，“我给你一次机会，你最好现在再当着我的面说一次。”
nbsp;nbsp;nbsp;nbsp;“我说了，你就会走吗？”
nbsp;nbsp;nbsp;nbsp;他耳边的气息骤然低了一个度。
nbsp;nbsp;nbsp;nbsp;他们之间维持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寂静，无人再出声，尤黎的呼吸闷起来，他快被这里的平静杀死了。
nbsp;nbsp;nbsp;nbsp;直到他听到尘埃落定的一句。
nbsp;nbsp;nbsp;nbsp;“你说了，我就会走。”
nbsp;nbsp;nbsp;nbsp;明明不大，却如雷贯耳。
nbsp;nbsp;nbsp;nbsp;尤黎的呼吸急促起来，他被逼得快要淹没在这边无边的深海里，肺部的空气好像一再被剥夺，唯一给予他生命的是托着他往下潜的这个怀抱。
nbsp;nbsp;nbsp;nbsp;仿佛他说了，他就会溺死在这里。
nbsp;nbsp;nbsp;nbsp;“你要和我分手吗？尤黎。”
nbsp;nbsp;nbsp;nbsp;而他身后的人却不给他半点容缓空间。
nbsp;nbsp;nbsp;nbsp;尤黎眼下的泪瞬间掉了出来，他意识不到自己在哭，锥心的痛片刻不停地刺激着他的泪腺。
nbsp;nbsp;nbsp;nbsp;他就这么无知地睁着眼睛，根本没意识到自己早已泪湿了满面。
nbsp;nbsp;nbsp;nbsp;“我……”
尤黎嘴唇微不可闻地嗡动了一下，几乎在用气音，“我们……”
nbsp;nbsp;nbsp;nbsp;04逼近下来，他的气息就悬停在尤黎的鼻尖上，他没有亲上去，就这么刻意地停在这里，语气冷淡又平静，“以后除了系统提示我不会再和你多说一句话。”
nbsp;nbsp;nbsp;nbsp;“你要和我分手吗？”
nbsp;nbsp;nbsp;nbsp;他再一次重复问。
nbsp;nbsp;nbsp;nbsp;嗓音和机械一般，恢复成无机质的冰冷，里面再没有温度，不会再有人捏着尤黎的鼻子，说他又睡这么久，比小猪还要像小猪。
nbsp;nbsp;nbsp;nbsp;尤黎像是水做的，脸快被泪浸满，湿了一层，他不断地吸气，想说些什么，溢出的却全都是破碎撕扯着的哭声。
nbsp;nbsp;nbsp;nbsp;被鼻音和泪闷着，叫人听不太清楚，不懂他为什么哭得这么疼。
nbsp;nbsp;nbsp;nbsp;呜咽的，闷痛的，抽气的。
nbsp;nbsp;nbsp;nbsp;04低眼看着他，“说话。”
nbsp;nbsp;nbsp;nbsp;尤黎囫囵说了一些什么，被堵住，连他自己都分辨得困难，或许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说着些什么。
nbsp;nbsp;nbsp;nbsp;他的心理防线都被击破得崩溃。
nbsp;nbsp;nbsp;nbsp;04气息越来越重，他托着人的手都绷出了一个弧度，嗓音还是低冷的，“我听不清。”
nbsp;nbsp;nbsp;nbsp;尤黎终于搂抱上来，湿透的脸死死埋进04的颈窝里，崩溃不清地说着什么，重复了很久，听了很久才能听出来他混乱地摇头，说的是“不要”
。
nbsp;nbsp;nbsp;nbsp;几根没有温度的手指插进尤黎黑发里，托着他的后颈用着力逼他仰起了脸。
nbsp;nbsp;nbsp;nbsp;他被重重吻住，混着泪。
nbsp;nbsp;nbsp;nbsp;一开始是控制不住地些微粗暴再过渡到他熟悉的热度，接着他所有崩坏的情绪。
nbsp;nbsp;nbsp;nbsp;04低声，“笨死了。”
nbsp;nbsp;nbsp;nbsp;“下次还敢不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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