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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网上有人说是卓氏的什么高管惹了事，在那里自焚。”
nbsp;nbsp;nbsp;nbsp;“真的假的，哪个卓氏？”
nbsp;nbsp;nbsp;nbsp;“还能是哪个，做信息素药的那个。
而且我下午刷到的帖子现在都看不见了，有几个博主号都没了，怎么想都像有隐情的样子。”
nbsp;nbsp;nbsp;nbsp;奚珍玉接过房卡，默默往楼上走。
他原本在心中规划着以后的事，被这几句对话一打岔，不受控制地又回想起几个小时前的遭遇。
nbsp;nbsp;nbsp;nbsp;在废弃工厂时，他心慌意乱，只是斥责卓秋海胡言乱语。
可他知道自己只是虚张声势，潜意识里也明白卓秋海的那番话不是无迹可寻。
nbsp;nbsp;nbsp;nbsp;还未被接进卓家前，老卓总待他只是寻常态度，和蔼有加而亲近不足，在出事后才忽地亲厚起来。
nbsp;nbsp;nbsp;nbsp;老卓总会有此番转变也不奇怪，可能是为了抚恤已故属下的幼子，可能是怜悯骤然失去双亲的孤儿，又或者两者兼而有之。
nbsp;nbsp;nbsp;nbsp;对于突遭变故的奚珍玉来说，这份来自长辈的关怀无异于救命稻草，是那段灰暗无依的童年回忆中唯一可以抓住的东西。
nbsp;nbsp;nbsp;nbsp;他从未想过这份恩情也有掺杂了杂质的可能。
nbsp;nbsp;nbsp;nbsp;胸腔内涌上一股发闷的情绪，奚珍玉下意识抬手，想去抓胸前的吊坠，却摸了个空。
nbsp;nbsp;nbsp;nbsp;在踏入那家翡翠店之前，奚珍玉其实无比犹豫。
nbsp;nbsp;nbsp;nbsp;他曾在卓胤的办公室里看到一沓祥云如意纹样的设计图，图案细节经过反复调整，尤其是嵌在正中的“珍”
字，从初版到终稿几乎每次都有修改。
nbsp;nbsp;nbsp;nbsp;他拿着那沓纸去问卓胤，对方只说是如意锁的纹样是请人设计的。
还是秘书悄悄告诉奚珍玉，卓总特意挑了寓意健康平安的祥云如意，每一版稿图修改也是他亲自画的红线。
nbsp;nbsp;nbsp;nbsp;正因如此，奚珍玉很爱惜这枚刻着自己名字的礼物，时时贴在心口。
带得久了，时常摩挲，对每一处细节都了如指掌，闭上眼也能绘出两面的纹路。
nbsp;nbsp;nbsp;nbsp;站在那家翡翠店门外，奚珍玉攥紧那枚带着体温的如意锁，一度想要另谋出路。
可他随即惊觉，如果连卓胤送的玉都不愿舍弃，又谈何离开的决心？
nbsp;nbsp;nbsp;nbsp;奚珍玉一直明白自己并不被卓胤爱着的现实，在得知自己对于卓胤而言连“责任”
都不是之后，反而已经麻木，并没有生出太多难过，只是心底出现一道声音，很平静地说：奚珍玉，如果这样你还不走，就真的是自甘下贱了。
nbsp;nbsp;nbsp;nbsp;所以他还是卖掉了那块玉，就像他转身远离熊熊燃烧的废弃工厂。
nbsp;nbsp;nbsp;nbsp;可是，奚珍玉从空无一物的心口处收回手，把自己缩进泛着消毒水味的被褥，用力抹了把眼角——为什么还是会流泪呢？
nbsp;nbsp;nbsp;nbsp;奚珍玉闭上眼，急切地想要沉睡，去梦中暂时忘掉这一切，做一个心聋目盲的傻瓜。
nbsp;nbsp;nbsp;nbsp;次日，奚珍玉采购了一些基础信息素药，乘坐大巴车离开了小镇。
在人声嘈杂、摇摇晃晃的车厢内，奚珍玉看到了南郊火灾的消息。
他收起手机，把目光投向窗外陌生的景色。
nbsp;nbsp;nbsp;nbsp;天气逐渐转热，奚珍玉盘起长发，买了两套轻薄的长袖长裤，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在下一程出发前，他找着门路给自己办了张假证，这样一来就可以订大部分宾馆。
但他还是不敢坐火车，每到一处新的地方，仍是先查找途径此地的大巴线路。
nbsp;nbsp;nbsp;nbsp;他没有具体的目的地，唯一的驱动力，不过是远离首都而已。
nbsp;nbsp;nbsp;nbsp;就这样，他乘着一班又一班长途大巴和出租车，途径一座又一座小镇与县城，朝着南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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