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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室的灯一直亮着，陈彧靠着墙侧着脸，眼睛一眨不眨盯着那扇关闭的大门。
走廊的灯光有些昏暗，电力不足随时都会熄灭的样子，灯光下陈彧的身形只剩一团化不开的黑影，远远看去，尤为沉默和寂寥。
皮皮跑上跑下安顿好周铎后，就回到了手术室外，他蹲在走廊上的座椅旁，挨着陆远的腿，两只眼睛一会儿看看手术室的门，一会儿看一眼陈彧。
「那个……」皮皮没忍住开了口，「陈彧？」
陈彧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慢吞吞地转过头，看向蹲在地上的皮皮。
「兄弟，你要不要过来坐会儿啊？煦哥技术再牛掰手术估计也要点时间，你都快站成雕塑了，过来等呗。
」
他一边说，一边还伸手拍了拍一旁的空位。
陈彧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道了声谢，又扭头恢复了刚才的姿势。
皮皮在心里啧了一声，这兄弟咋不听劝呐。
手术不知道持续了多少个小时，陈彧分不出神来计算时间，只觉得脑子里时间的齿轮已经不知疲惫转过了千百回。
走廊里静悄悄的，四个人一人一只角守在手术室外，皮皮一分钟800个动作，把走廊转了个遍。
这会儿，他又凑到陆川身边小声嘀咕着：「川哥，这怎么还没出来啊，不会出什么事儿了吧。
」
刚说完就被陆川不轻不重地踢了一脚：「说点好的。
」
皮皮哎哟一声，把被踢的那条腿往后撤了半步，曲起在另一条腿上蹭了蹭。
「我这不是担心嘛，现在条件又没有末日前好。
」话刚说完，他就不自觉抖了一下。
他猛地转过头，看到陈彧轻飘飘地瞥了他一眼，又收回了视线。
皮皮一瞬有些后背发凉，他缩了缩脖子，刚刚的感觉就像明明不会动的雕塑突然动了，还冷不丁地看了你一眼。
他摸了摸后脑勺，又贴回了陆远身边。
动物的直觉总归是最灵敏的。
皮皮刚一坐下，又噌地一下弹了起来，陆川冷着一张脸准备揍人，皮皮一溜烟躲到了他身后：「我刚踢到了啥东西，软绵绵的！
」
陆远闻言也皱着眉走开了那个位置。
走廊灯光本来就暗，还好三个人视力都不差，只见长椅下有一个橘黄橘黄的毛团，把椅子脚塞得鼓鼓囊囊。
「大黄。
」听到声音，三个人一起看向了陈彧，「出来。
」
随着陈彧的话音落下，那个毛团动了，先出来的尤为肥美，是屁股，然后就露出了两个毛茸茸的耳朵尖。
「是小八嘎！
」皮皮低声惊呼。
大黄原本一直守在车上来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一只狗偷偷摸摸混进了医院来。
大黄一出来，就老实地走到了陈彧脚边，蹭了蹭他的腿，抬起头一脸无辜地看着陈彧，又转头看向紧闭的手术室门，用气音小小地叫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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