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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希柠拍了拍裤腿起身。
“诶希柠，能吃饭了，上楼吧。”
黄蕾揪着余胜远的胳膊拉他起来，一边拍一边骂：“我天，搞得这么脏，你真是欠打啊！”
余希柠刚想附和一句，确实欠打，就听黄蕾来了句——
“你姐也不管管你，任由你这么玩。”
余希柠一听，嘴角往下撇，转身故意当没听见似的地往回走，没两步就跑起来，直接把黄蕾母子落下。
进屋后，余希柠挨个叫人，余序洲袖子挽得老高，进进出出端盘子，倒真有点主厨的模样。
实际上菜色都是陈慧柔在家里先做好的半成品，端过来就只是温热或者翻炒那么简单。
“爷爷。”
“哎，快去洗手，先吃碗甜汤，我给你盛好了。”
余光亮自己也端了一碗坐在沙发上吃。
甜汤就是五果汤，是潮汕地区的年俗食物，这么多年一直没变。
除夕晚聚餐前，余光亮都要舀一碗甜汤给全家人吃，量不用多，胜在意头。
余希柠小时候不爱吃，也不懂什么习俗，只知道这汤太甜，吃完肚子就饱了，根本吃不了正餐，结果一抗拒就挨骂。
也是等大了懂事才知道，这是图个平平安安的好意头。
余家的甜汤放的是白果、莲子、百合、芡实和芋头，清水煮熟了放糖进去。
陈家的甜汤原料不止五种，王君有时候会放薏米跟银耳，起锅前倒瓶杏仁露或者椰汁搅拌均匀，就不用额外放糖。
做法不一样，但都寄托了新年的美好祝愿。
“人齐了就开饭，这不知不觉又一年了。”
余光亮坐在主位上作为大家长发表讲话，看着余希柠和余胜远，一脸欣慰笑容：“新的一年，希望两个孩子幸福健康，希柠呢，就是赶紧找个如意郎君，胜远呢，就是学习进步门门功课考满分，然后，阖家身体健康，万事顺意。”
“身体健康，万事顺意。”
众人碰杯，祈愿新年新气象。
余胜远迫不及待地夹了块炸虾塞进嘴里，黄蕾看了赶忙训他：“爷爷都没动筷呢，你急什么。”
余光亮满脸慈祥，笑道：“没事没事，动筷吧，趁热吃。”
往年聚餐都是九道菜，加上一道甜汤凑成十全十美。
余序南和余序洲两家人提前一周商量各自负责几道菜，买什么食材，讲究有鱼有肉有海鲜，荤素搭配均匀。
余光亮这儿厨房小，这么多年了也没改过格局，厨具简陋，他和余稚乔一日三餐好解决，但大型聚餐就容纳不下，施展不开。
所以余家两兄弟会把东西先在加处理好再带过来，单纯加热或者翻炒会简单一些。
今年陈慧柔做的五道菜分别是砂锅鲈鳗、板栗烧鸡、什锦腊肉饭、酸甜炸虾饼和上汤豆腐娃娃菜。
余胜远最先吃的就是炸虾饼，咬了一口后嫌弃道：“不脆，不好吃。”
余希柠甚至筷子都还没拿起来，他就已经先评价了。
陈慧柔笑着解释：“我不敢炸太过，怕上火，就煎了一下。”
黄蕾也加了一块蘸酱尝了尝，评价：“确实是不酥脆，你这粉应该用错了，得用市面上那种专门的炸粉，过一下粉跟蛋黄液再裹上面包糠然后下锅炸。
炸虾饼吃的不就是这个酥脆口吗？”
陈慧柔也不生气，淡定道：“第一次做，下次学着大嫂的做法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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