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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对方回答，她已纵身跃入毒雾。
青铜壁上凸起的尖刺泛着孔雀蓝幽光，晏无戈像一只掠过刀丛的雨燕，足尖点在唯一安全的莲花纹砖上。
身后传来衣袂破空声，萧烬竟分毫不差地踩着她的足迹跟进。
当第七块莲花砖发出机括弹动的轻响时，晏无戈突然旋身甩出银链。
链尾的螭吻镖钉入萧烬左侧三寸处的墙壁，堪堪挡住突然弹出的毒蒺藜。
＂西南离位！
＂她话音未落，萧烬的龙纹佩剑已斩断右侧袭来的铁索。
两人后背相抵的瞬间，晏无戈闻到萧烬伤口传来异香。
这味道与甬道中的沉水香纠缠在一起，令她想起半月前潜入御书房时，曾见过香炉里烧到一半的迦南木——那本该是影阁首座独有的安神香。
＂小心！
＂萧烬突然揽住她的腰急退三步。
他们方才站立的位置，整块地砖翻转成倒竖的刀阵。
晏无戈正要开口，指尖触到他后背交错的伤痕，最新那道弯月状的伤疤让她呼吸骤停。
三年前雨夜，她的弯刀分明劈中了枢密使...
穹顶突然塌陷，萧烬将她护在身下滚向甬道尽头。
碎石擦着帝王苍白的脸颊飞过，在龙纹朝服上割出无数裂口。
当最后一道石闸落下时，晏无戈看见萧烬用染血的手指在墙上疾书——那串数字正是她三日前故意写错的更漏刻度。
地动山摇间，萧烬突然咬破指尖按在她眉心。
滚烫的血珠渗入皮肤时，晏无戈后颈的胎记突然灼烧般发烫，心口蛊虫竟发出共鸣般的震颤。
她终于明白，那夜在太液池畔，萧烬为何特意问起她胎记的来历。
＂抓紧！
＂萧烬扯断她束发的银链缠住两人手腕。
在最后的崩塌声中，他们被气浪掀入未知的黑暗。
失重感持续了仿佛一世纪那么长，直到后背撞上潮湿的泥土。
晏无戈睁开眼时，浓雾正从四周合围。
她摸到身下是某种会蠕动的藤蔓植物，不远处传来溪水倒流的诡异声响。
萧烬的体温透过湿透的衣衫传来，他肩头的毒镖伤口已经发黑，指尖却还在无意识摩挲那块残缺的玉珏。
当第二声水花溅起时，两人同时握紧武器。
雾气深处，某种鳞片摩擦石壁的声响正在逼近，带着沼泽特有的腥气。
晏无戈悄悄将解毒丸塞进萧烬掌心，却发现对方早已用染血的手指，在地面画出半幅她熟悉的星图——正是晦夜总坛门前的守山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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