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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指尖凝着血珠正要按下，突然听见晏无戈用他们初见时的北疆方言轻唤：＂狼崽子当心左翼！
＂
苏瑶的惊呼与锁链崩裂声同时炸响，机械兽左眼突然迸出淬毒钢针。
萧烬在翻滚躲避时嗅到了熟悉的杜若香——是晏无戈今晨更衣时，他特意熏在对方披帛上的味道。
三百冰棺映出的寒光里，他看见晏无戈的银丝正缠着苏瑶的裙裾，将人稳稳甩向安全处的动作，与那日她从刺客刀下救下小宫女的手法如出一辙。
当机械兽的脊椎终于露出拳头大的缺口时，洞顶突然坠下裹着菌丝的冰瀑。
萧烬在漫天冰晶里望见晏无戈被掀飞的金步摇，那坠落的弧线竟与他当年隔着珠帘，看她斩落叛军头颅时，飞溅的血珠轨迹一模一样。
机械兽核心碎裂的刹那，萧烬指尖凝着的血珠在青铜纹路上绽开妖异的曼陀罗。
三百具冰棺齐齐发出嗡鸣，菌毯裹着冰雾骤然收缩成团，晏无戈的金步摇钉在冰棺缝隙里，折射出暗门开启时第一缕金光。
＂当心！
＂苏瑶的银铃手链突然迸出三枚银针，钉住即将闭合的暗门边缘。
晏无戈嗅到门缝里溢出的沉香气，与她五年前潜入南诏国库时闻到的千年龙涎香如出一辙。
萧烬撑着染血的青铜锁链起身，腕间暗扣弹出的银针在金光里泛着诡谲的靛蓝色——正是方才混入机械兽核心的九尾狐毒。
暗门后的景象让苏瑶倒抽冷气。
七层檀木架上堆满鲛绡包裹的秘籍，玄铁打造的兵器架上横陈十二柄刻着云雷纹的短刃，最刺目的是中央三丈见方的寒玉池，浮着七十二朵冰雕似的并蒂莲，每片花瓣都嵌着鸽血石。
＂师父的九转续命丹......＂苏瑶踉跄着扑向角落的紫檀药柜，腕间银铃撞得叮当乱响。
晏无戈却盯着兵器架第二层那柄缠着银丝的红玉短笛——与她及笄那年被影阁夺走的家传武器分毫不差。
萧烬突然轻咳着按住她手腕，指腹在她脉搏处画了个＂叁＂字，正是昨夜两人对弈时她连输三局的赌约暗号。
金光突然摇曳如烛火。
萧烬袖中金蚕丝卷起三本《天工开物》残卷时，突然发现书页间的批注笔迹，竟与影阁大长老逼他吞服记忆时，在药鼎内壁刻的毒经一模一样。
晏无戈的银丝缠住红玉短笛的瞬间，笛孔突然渗出暗绿色液体，与她三日前在萧烬药碗里验出的慢性毒药气息重合。
＂小心机关！
＂苏瑶突然抱着药匣滚地躲避，她方才触碰的紫檀柜突然射出三十六根牛毛细针。
晏无戈旋身甩出披帛卷住萧烬的腰，金线牡丹纹路擦过兵器架时，十二柄短刃同时发出蜂鸣——与萧烬每月十五毒发时，影阁地牢里锁链震颤的频率完全相同。
萧烬突然闷哼一声跌坐在寒玉池畔，掌心按着的并蒂莲竟渗出猩红液体。
晏无戈瞳孔微缩，这分明是今晨她亲手调制的解毒汤药色泽。
苏瑶的惊呼从药柜后方传来：＂这些药材都浸过千机毒！
＂
暗门突然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菌丝沿着门缝疯狂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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