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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两人离近了一瞧,只见沈琅正翻着白眼,在他怀中不停抽搐着,邵妈妈一见此景,腿差点软了,一把抓住那老妪的手臂,哭着呢喃着:“完了……”
nbsp;nbsp;nbsp;nbsp;“琅哥儿小时候跌进冰湖里,也是生了这样的病,”
她哑着声音道,“老姐姐,求你快救救他吧!”
nbsp;nbsp;nbsp;nbsp;那老妪闻言一把扯开她的手,急忙上前察看,又忙催促金凤儿:“快别抱着他了,让他平躺下,脸侧过去。”
nbsp;nbsp;nbsp;nbsp;“这看着像是热极生风了,你把他身上的铺盖取了,”
老妪眼疾手快地去解他腰上的系带,又把襟口处扯松了,转头吩咐邵妈妈,“你去打些水来,给他擦擦身。”
nbsp;nbsp;nbsp;nbsp;邵妈妈闻言立即就跑着去了。
nbsp;nbsp;nbsp;nbsp;这老妪从前是村里的稳婆,自小便跟着铃医父亲学了些行医的本事,如今眼见这沈琅半只脚已经踩进鬼门关了,当即也顾不得许多了,打开药箱翻出装银针的布囊便开始给他施针。
nbsp;nbsp;nbsp;nbsp;等到邵妈妈打水回来时,沈琅看上去似乎已经缓过劲来了,好歹不再抽搐了,眼神也清明了许多。
nbsp;nbsp;nbsp;nbsp;“明儿我再给你拿些药,你按时煎给他吃。”
nbsp;nbsp;nbsp;nbsp;邵妈妈忙放下水桶,抓住她的手连道“多谢”
,那老妪赶忙把手拽走了,无奈道:“好啦,也别谢我,我也是听你夜里总为你这便宜儿子哭,听得我心烦得睡不着觉。”
nbsp;nbsp;nbsp;nbsp;两人在旁边说话,才刚跟着老妪一块来的男孩子趁着没人注意,悄悄地去阿奶的药箱里偷摸出两颗蜜饯来。
nbsp;nbsp;nbsp;nbsp;与此同时,被金凤儿半扶着靠到稻草垛上的沈琅掀起半帘眼皮,沉默又乏力地看向这个男孩儿,他脸脏兮兮的,眼睛虽不大,但里头的黑眼仁却格外显眼。
nbsp;nbsp;nbsp;nbsp;似是怕沈琅张口和他阿奶告状,这男孩子一小步一小步地挪到沈琅近前,从手里捡出一颗黏糊糊的蜜饯,胆怯地放到沈琅手心里,然后就一阵风儿似的跑回了那老妪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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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约莫着又过了十天左右,沈琅才大好了,只不过平时还是觉得有些冷,到了夜里睡不好又总发虚汗。
nbsp;nbsp;nbsp;nbsp;邵妈妈和金凤儿平时手里总有活干,不能时时看顾着他这边,只不过这山里多少有些蛇虫鼠蚁、狼虫虎豹,何况沈琅又走动不得,连解手都是件麻烦事,因此两人至多两个时辰,便要过来看上一眼。
nbsp;nbsp;nbsp;nbsp;这日黄昏时,沈琅隐约听见不远处传来了两个男人的说笑声。
nbsp;nbsp;nbsp;nbsp;“我听人说,那些富贵人家里不仅是妻妾成群,也好弄这些个‘兔子’来换换口味。”
其中一人故意压低了声音,但这柴火棚四面漏风,沈琅耳力又极好,因此听得很是真切。
nbsp;nbsp;nbsp;nbsp;“你小子敢情是待在这山里素昏了头了,□□|屁|股这事你也想的出来?”
nbsp;nbsp;nbsp;nbsp;“又不用花银子,把眼一闭,女的男的又有什么不一样?”
那汉子继续怂恿道,“况那人上山时我见过,虽是个瘫子,样貌却是不差的,再说了,横竖也不知他什么时候就病死了,不如先便宜便宜咱们……”
nbsp;nbsp;nbsp;nbsp;“那也不成,要是被别人知道了,还不得笑死我们。”
nbsp;nbsp;nbsp;nbsp;“你先过去看看,你自个看看就知道了,那张脸真是漂亮,你要是看了,保管你也心里痒痒。”
nbsp;nbsp;nbsp;nbsp;那人被他说的心动起来,两人至今未有家室,又是逃犯的身份,就是手里头有几个钱,也不敢随意下山去吃花酒。
nbsp;nbsp;nbsp;nbsp;若里头真是个漂亮男人,就这么将就着泄泄火,也不是不能。
nbsp;nbsp;nbsp;nbsp;于是他只稍一犹豫,便就跟了上去,两人偷偷摸摸地猫到那柴火棚边,借着那点日落的光去看那草铺上的人。
nbsp;nbsp;nbsp;nbsp;棚子里头没什么光亮,只依稀看见干草铺上躺着个人,身上盖着破布缝就的被子,那张脸被笼在阴影之中,看不真切。
nbsp;nbsp;nbsp;nbsp;“我不骗你,真是个顶漂亮的人儿,”
那人继续怂恿他,“里头那样暗,咱们就权当他是个女人。”
nbsp;nbsp;nbsp;nbsp;另一人的眼神有些迷离:“你别蒙我,里头那么暗,你哪看得清他漂亮?”
nbsp;nbsp;nbsp;nbsp;两人一边低声说着话,一边翻上稍矮些的柴火垛往里爬,沈琅听着他们窸窸窣窣的动静,手中紧紧捏着一块削尖的木簪,警惕地盯着他们过来的方向。
nbsp;nbsp;nbsp;nbsp;这木簪是金凤儿悄悄弄来给他的,没利刃那样锋利,可要想弄瞎一个人的眼睛,却也很足够了。
nbsp;nbsp;nbsp;nbsp;两人凑近了,才看清他的脸,这人比初上山时还要更瘦了一些,可眉眼却依旧很漂亮,就算被丢在这柴火棚里,也并不见几分狼狈样子。
nbsp;nbsp;nbsp;nbsp;男人们看向他瓷捏一般的五官,又不由自主地盯向那张带着薄红的唇,心跳声开始膨胀,与此同时一股邪火也腾地烧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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