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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招娣到死都在等她的母亲低头。
方芷恋恋不舍地回头，“你知道吗？何招娣的姥姥姓王。”
根本就不是外界所传的恋爱脑。
她最开始没能加上何招娣的父母，最后是通过她的几位舅舅迂回着施压才加上的他们。
从她的舅舅和大姨口中的描述，大概能听出来何招娣的姥姥是一个活得非常通透的女人，是她教给了何招娣要为了自己活的概念。
但是很可惜这样一位优秀的女人没能看着何招娣长大，并且除了跟在她身边的大女儿，其他的孩子基本都跟着奶奶生活，彻头彻尾地随了她丈夫一家的愚昧思想，包括何招娣的母亲。
也是因此何招娣和她并不亲近，哪怕是帮忙带外孙女也只是暑假过去小住两天。
每一次和她接触之后，何招娣都会变得比之前更不听话。
所以她和姥姥家的交流也就越来越少。
或许这是唯一拯救她的机会，就这么生生错过了。
方芷眼眶微红，“她姥姥也埋在这里，和她一上一下。”
何招娣的姥姥是荆市人，濒死之际回到这里，死后被葬在了这墓地的半山腰位置。
这也是何招娣的遗愿之一，她希望自己死了之后还能被姥姥护着，她害怕自己一个人。
王一的愿望则是守着她，她一个人待着会害怕。
可惜半山腰没有位置，只能将他们的骨灰葬在山脚下。
见方芷这副样子，蒋恒贴心地没有开远，而是停到了隐蔽的地方，慢慢等待着。
太阳将近落山。
墓地上空积聚了黑压压的一片乌云，眼见大雨就要落下。
一辆二手斯趣安停在了大门外，车上下来了一个女人。
他们这个位置是下风口，烟从斯趣安的车窗顺着风飘到蒋恒脸上，呛得他当即关上了窗。
何招娣的父亲没有下车，在车里不耐烦地抽着烟，只有她母亲一个人进去祭拜。
方芷从她身上感受到了绝望，这不是一个人的不幸。
看似是何招娣悲惨的生活，实际上她的母亲也是由无数个相同悲剧凝聚而成的缩影。
她收回视线，专心看向前方，蒋恒缓缓启动了车辆，“你不高兴。”
“我忽然有点儿心疼娥菁。”
方芷抬手搭在眼上，遮住刺眼的阳光，“她和家里断了来往，要是哪天，哪天遭遇了不测......”
或许她的家人对她的态度不一定会比如今的何招娣好到哪里去。
毕竟她身后可是有一大家子亲戚等待着把她拆骨入腹。
如果不是她个人能力群，加上意志坚定，早就沦陷在那个不知名的小村庄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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