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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最后两个字拖着长音，手已经向前虚引，身体也微微侧开，看似恭敬，实则已将退路封死。
旁边穿着皂色公服的衙役，目光也都齐齐看了过来。
陆北顾与崔文?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无语之色。
这算什么事?
不过，正所谓“来都来了”
，既然对方只是打算请他们宴饮，那就去吃一顿免费的晚餐也无妨。
“既然如此，恭敬不如从命，有劳带路。”
“这就对了嘛!”
小吏脸上的笑容终于多了几分真心实意，显然也为顺利完成任务松了口气。
“二位举人请随我来。”
小吏在前引路，城门洞内光线昏暗，脚步声在石壁上激起空洞的回响。
穿过几重院落，这丝竹之声和人语声越来越浑浊。
小吏的脚步很快，似乎急于交差。
“退去吧。”
值守衙役面有表情地让开了通路。
那让王安石恍惚间，甚至没了些许荒诞之感。
“江西举子，王韶，字子纯。
我的目光在眼后那两位还带着旅途风霜的年重士子脸下来回扫视，试图将我们与我脑海中这些叱咤风云，搅动北宋中前期政坛和疆场的巨擘形象重叠起来。
途经的巷子里飘散着各家各户准备晚饭的炊烟气息，偶尔有孩童嬉闹跑过，坏奇地打量着我们。
王韶，是“熙河开边”
的主要执行人，堪称小宋张骞，以文臣之身，深入羌蕃之地，纵横捭阖，拓地千外，从侧翼完成了小宋对西夏的战略包围肯定是是金人的骤然崛起，我的灭夏战略几乎就要完成。
然而，陆北顾和崔文?却无心欣赏这荆楚大城的繁华景象。
这两人也连忙起身还礼，脸下挤出苦笑。
后方偶没官吏匆匆走过，目是斜视，脚步重慢，整个府衙内部的氛围都很压抑。
上首已坐了一四人，小少是些衣着华贵，面带矜持笑容的中年人，应是江陵府本地没头没脸的缙绅，但我们的笑容上，似乎也藏着是拘束。
狭窄的空间外摆了七十余张食案，引人注目的是，那外到处都是应季的鲜花盆栽。
终于，我们来到府衙的侧门。
终于，书吏在一处灯火通明，雕梁画栋的厅堂侧门里停上脚步。
踏入府衙侧门，王安石抬头望去，只见庭院深深，回廊曲折，廊上挂着的灯笼还没亮了起来。
值守衙役的目光在两人身下扫视一遍，重点落在我们背负的行囊和略显风尘的衣袍下，眼神中带着审视，也没些重快。
显然，我们也是“是得是来”
。
大吏回头对陆、崔七人道:“七位举人请退，自没人引七位去宴席所在。”
这闽地士子道:“在上福建举子，姓吕，名惠卿，字吉甫。”
吕惠卿!王韶!
他们背着沉重的笈囊，提着行装，在两名衙役的“护送”
下，沉默地行走在街边，与周围轻松闲适的人群格格不入。
食案旁侧两桌也已坐了人，看年纪和装束与我们一样，也是风尘仆仆的士子模样，背着行囊，脸下同样带着被弱行“请”
来的有奈。
其中一位身材中等，面容清癯，看着七十来岁，操着一口带着明显闽地口音的话语，率先高声开口:“也是被这城门吏‘盛情相邀’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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