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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房间，颜初柠缓缓睁开眼，习惯性地侧身望向床的另一侧，却发现身旁依旧空无一人。
被子平整，枕头没有一丝凹陷的痕迹——显然，昨晚周亦礼根本没有回来。
她怔了片刻，脑中突然一阵空白。
这是他们结婚以来，周亦礼第一次在没有出差的情况下彻夜未归。
没有任何预兆，也没有事先的说明。
颜初柠坐起身来，靠着床头，拢了拢身上的睡衣，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地回放昨晚的情景。
他们之间明明没有激烈的争吵，甚至连声音都没提高。
她只是说了自己“现在不喜欢小孩子”
，而他也说“那就不生”
——表面平静的对话，却仿佛有某种无形的风暴，在之后悄然酝酿。
她越想越糊涂，连眉头都蹙了起来。
“我到底哪里说错了？”
她喃喃低语，眼中浮现出一丝困惑与不安。
昨晚他只发来一个字的回复：“嗯。”
隔着冷冰冰的屏幕，像是将他们之间的距离拉得更远了一层。
现在想来，那并不是简单的回应，而是一种逃避，也可能是一种无声的抗议。
但这件事，也无从解释，解释了也未必能说得清。
颜初柠照常下楼吃饭，虽然眼底还带着一丝没睡好的倦意，但她脸上挂着淡淡的笑，不显山不露水。
陈姨见她一个人下来，有些意外地问：“初柠，只有你一个人吗？周先生已经出门了吗？”
“嗯。”
颜初柠轻声应着，语气不动声色，却故意避开了昨晚他整夜未归的话题。
她不想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陈姨虽然没多问，但看得出来她兴致不高，嘴角的笑都不及往日自然。
她将桌上另一份早餐默默收起来，随口说道：“今天阳光挺好，出去走走吗？”
“应该不出去了。”
颜初柠摇摇头，勺子在碗中轻轻搅动了一圈，像是在思索，又像是在逃避思绪。
在东城，她并没有太多社交圈。
大学毕业后，联系也逐渐变少。
除了沈惠静还保持着偶尔的来往，其他人不是留在了外地，就是早已回到各自的家乡。
她一个人，既没有出游的冲动，也没有去向的理由。
“好的，那你慢慢吃。”
陈姨也没有多言。
“陈姨，你别忙了，坐下来跟我一起吃吧。”
颜初柠见她又要去厨房收拾，抬手阻止。
“这样不太好吧。”
陈姨笑着回道，语气温和却仍带着分寸。
虽然平时她口中亲昵地称呼她“初柠”
，但心里还是清楚主仆有别，一些界限，她从不轻易越过。
“没关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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