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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爷推开他的手，“我自己会走，你们赶紧弄完回去休息。”
他拄着拐杖，一步步缓慢地回了房。
身后的木下昇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个头尚矮的他什么也没看到，他扯住正发呆的太宰治，“哥哥？”
太宰治回过神，低头，“走吧，洗澡。”
老爷爷家的浴室不比太宰治家，看起来特别宽敞，一个浴缸就能泡下两人。
木下昇沉浸在浴缸，拍打着水，玩得不亦乐乎，他抬首想去叫太宰治，结果却发现他正垂头独自想着什么。
木下昇，“哥哥？”
太宰治看向他，“小昇，你会听我的话吗？”
木下昇脱口而出，“会。”
太宰治眯起眼，“哪怕我要你杀人，你也会？”
木下昇，“会。”
太宰治反问，“为什么？”
木下昇不假思索地回答：“因为我知道哥哥要杀的人是坏人，那些坏人很坏，他们会伤害哥哥和老爷爷。”
稚气的童声叙说着最浅显的话，话语简单且直白，没有任何逻辑，只有最朴素的理由，一下就将太宰治逗笑了。
太宰治，“但是杀人是件很不好的事，你也还是会听吗？”
木下昇，“会。
因为他们会伤害哥哥和老爷爷。”
他执着的重复着那句话，脑海里回想起之前在海岸边听到的东西。
白皙的小脸上满是愤愤不平，单纯到天真，“他们是坏人，坏人是不需要被原谅的。”
太宰治轻笑起来，他捧起水往脸上浇，捋过额前的碎发，露出一双晦暗不明的深茶色眼眸。
水滴滑下脸颊，坠下浴缸，他捏了下木下昇的脸，沉声道:“那我知道了。”
时间回到现在。
太宰治淡然地看着倒在血泊上的人，视线透过门口两人望向后面，“我说，凯莱先生，你可以出来了吧，非要站在两个普通人身后吗？”
他话音落完，门口那人随即笑出声，声音穿过铁门传递过来，缓慢走出一个人影。
太宰治口中的凯莱慢悠悠走上前，“好久不见啊，太宰治，找你花了我们不少时间。”
太宰治轻捏木下昇的手，木下昇放下手中的枪，在消失的前一刻被太宰治装作收进口袋里。
凯莱目光顺势放到太宰治怀中的木下昇，他有些吃惊，“你什么时候多出一个弟弟？怎么资料上没有记载？”
太宰治伸手抚上木下昇的头，声音很淡，“亲戚那边丢过来的。
话说你们才是，几个月不见，怎么还换上了军服？合作谈上了？”
凯莱笑得很是得意，“早说了我们会搭上军官这艘船，你要是能加入我们，也会有不少好处。
比如说这个小弟弟，也能跟你过上好日子不是？”
他踏进来，脚边的火焰徐徐而升，走到死掉的弟兄面前时才撩下眸，“今天的事，我也就可以放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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