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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客厅里剩下他们四人，一对一对挨着，面对面的，形成一种对峙的格局。
祁知礼问凌若初这么大的事连程诉都告诉了，居然都不跟他这个亲哥说。
“小初没和我说过。”
程诉先一步替凌若初解释了。
“我自己发现的，去年你忙着祁氏的事的时候。”
“你们这么早就……居然瞒了这么久都不说，要是没被舅舅发现，你们打算多久公开，准备一辈子地下恋吗？”
凌若初被问得泄了气，她就是不知道该怎么跟家里人说，她就是知道祁知礼和凌修远肯定会生气。
“你这么凶干什么，你不明白小初为什么不告诉你吗？就你这样要把人打死的样子，小初哪敢开口啊？”
祁知礼刚升起的怒火被程诉一盆冷水浇灭，把他也说落得说不出话来，但这种事情发生在他面前，他怎么可能忍得住，冷序南要和谁在一起都可以，祁知礼都不会说什么，可凌若初是什么人，冷序南不知道吗？
空气凝滞，沉默到冰点的气氛里，首先传来的是凌若初忍不住的哭声。
她一哭，在场三个人都没辙。
冷序南伸手给她抹眼泪，祁知礼凑上前的时候还是一幅臭脸，最后凌若初扑在程诉的怀里了。
“诉诉姐，我哥好凶啊！”
从小到大都只有凌若初一哭二闹三上吊把祁知礼吵得头疼的时候，祁知礼那敢像今天这样凶她，凌修远也数落她了好一顿，她再也忍不住哭。
“呜呜呜……诉诉姐……”
凌若初抱着程诉不撒手，程诉只好叫祁知礼走开，她来安慰人。
祁知礼不止自己走了，还拉着冷序南一块儿走，不许他们俩待在一起。
程诉感觉凌若初真的是水做的，哭湿了好多纸还停不下来，程诉没什么安慰人的经验，就抱着她给她擦眼泪，等到她哭够了，能开口说话的时候。
“诉诉姐……可是我真的很喜欢阿南哥，是我要他和我在一起的，我哥凭什么打他……呜呜……”
“你哥哥就是太担心你了，担心你年纪轻被人骗了。”
这是人之常情，程诉明白，她读大学的时候年纪小，就算是没有血缘关系的明月也担心她被骗，何况凌若初是祁知礼亲妹妹，一起长大的。
“可是阿南哥是他的好朋友啊，我哥还不了解他吗？”
“正因为是好朋友，你哥才担心，你哥了解冷序南，他能接受冷序南是朋友，但就是了解他，未必能接受冷序南成为他妹夫，这中间是有界限的你明白吗？”
“什么界限？这有什么不一样吗？”
凌若初被家里保护得太好，她没接触过商场上的事，对人际关系的理解也浅薄，因为她的生命里原本不需要这些，她如果愿意，可以永远天真。
冷家的情况程诉没那么了解，但偶尔听祁知礼提起几句，也知道不是个好地方，祁知礼可以帮冷序南，就如同冷序南当初帮祁知礼一样，出于情义与利益，但不能把凌若初牵扯进来，否则这性质就变了，他们这个圈子，姻亲关系意味着什么，大家心知肚明，祁知礼能有保全自身的本事，可凌若初不一样，她若是脱不开身怎么办？
“可我就是喜欢阿南哥，小时候他们都不管我，只有阿南哥管我。”
凌若初还在哽咽，说一句话就要喘气，她跟程诉讲了很久。
那个时候凌若初还很小，才十岁吧，祁致尧的死亡带来了一系列连锁反应。
凌淑慎出国，祁知礼被接到祁成蹊身边，意志消沉，凌澈接管凌家后变得很忙，凌修远卸任京大的职务后被外派出京，京城里就剩凌若初一个人。
往常那些喧嚣的日子好像瞬间就销声匿迹了，凌若初的日子里只有无尽的孤单与落寞。
那个时候唯一肯陪她的，竟然只剩下冷序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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