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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跃文忽然咆哮道:“你是故意的,你是故意的,你早就认识霍闲是与不是?你们一起设计陷害我是不是?”
绿姝没说话。
周跃文冷笑道:“你们这对狗男”
女字还未出口,他整个人就被大力一脚踹翻,这一脚没再留有余地,结结实实的揣在他的脸上,他顿时糊了一脸血,裴熠的靴子上沾着污泥,踩在周跃文的脸上使他动弹不得,他蹲下来,从靴子里摸出一把匕首,抵在周跃文的那要推开他的手肘上,稍稍一使劲,便听见周跃文发出痛苦的呻吟,他额头上冒着冷汗,囚服已经被渗出来的血浸透,他面目狰狞的想开口,却发不出声音。
“是这只手拿的刀吧?”
裴熠不知在问周跃文还是在问绿姝,狱中一时落针可闻。
没人回答,他便松开手自顾自的说:“看来不是。”
话音一落便拔出匕首刺进他另一只胳膊,周跃文痛的几乎快要晕厥,绿姝上前道:“你说的不错,我是故意的,对世子下杀手是什么罪,你爹是刑部尚书,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你放屁。”
周跃文在这一刻,终于爆发,他强忍着身上的巨痛,说:“霍闲是个什么东西,我动他怎么了,不过是仗着他姐姐魅惑君主的手段混迹谒都的一条狗,连给我提鞋都不配。”
他每说一句,那扎在他胳膊里的匕首便搅动他皮肉一次,裴熠紧握着匕首说:“你是属于刺杀未遂。
贵妃再受宠,你倒也不至于是死罪。
你纵马行凶,残害百姓,这些事京兆府已经核查的一清二楚,可那一日带你来的并不是京兆府的差役,你是被耿东带走的,可是被耿东带走却没有进都离院而进了大理寺的监牢,你想过吗?”
周逢俍也是不久前才想明白的,周跃文这种纨绔自然想不明白,他自被捕后脑中一片混乱,根本没想过这些。
作者有话说:路过的宝宝们投喂点儿海星呀,感激不尽往昔常言道,墙倒众人推,接连几日,京兆府衙的门槛近日快要被人踏破了。
往日受到周跃文欺辱不敢声张的人一听说他被捕,纷纷找人写状子递到衙门状告。
一时之间京兆府衙门口跟菜市场一般热闹,京兆府按百姓所呈冤情逐一查明后交与大理寺复核,大理寺卿孟尚在复核案件的时候意外发现有一份证词之中所陈述与一桩旧案有关。
这件事孟尚思虑再三,不敢私下断定,找来仝世博商量之后决定进宫面圣,两人带着奏折在殿中候着。
自封后大典至今,谒都大小事不断,天熙帝已经习惯了,他正喝着药,听闻大理寺卿和京兆府尹求见,不顾李忠义劝阻,搁下药碗当即就更衣而出,来到大殿。
皇宫威严,帝王亦是如此,即便不是早朝,孟尚和仝世博依然感受到他强大的气场。
天熙帝路过时抬手示意他们起来,问道:“急着见朕所为何事。”
“回禀陛下。”
孟尚上前一步,由于片刻才沉声说:“臣在复核周跃文殴打百姓致死一案的时候发现其中有份证词与多年前的一桩旧案有所关联,臣认为此事事关重大,这才与仝大人急着进宫向陛下禀告详情。”
仝世博连忙附和道:“是,臣等不敢擅作主张。”
君臣之间的了解往往都是相互的,就像他们明白天熙帝在许多事情上的无可奈何,天熙帝也知道他们口中的“不敢擅作主张”
就一定不是寻常的事。
天熙帝一时之间有些疑惑,他问道:“什么旧案。”
孟尚看了仝世博一眼后缓缓开口道:“臣在一份证词中发现,周跃文曾与人说起过当年牵涉朝廷的一桩谋逆案。”
“谋逆案”
三个字就像是平地一声雷,天熙帝一时有些恍惚,他登基至今并未有过此类大案,孟尚说是旧案,那谋逆案只有那一桩。
孟尚说的谋逆案正是当年飞虎军兵败后乔偃带着高叔稚尸体回京,就在不久后先帝便收到密函称是乔偃勾结外敌赫连复才是致使飞虎军大败的关键,而他带高叔稚的尸体回京正是想以此邀功掌控飞虎军的兵权,等候时机举兵造反。
当时奉命查抄乔府的人是都离院的耿东,他在乔府查出乔偃与赫连复的私信上盖有私印,信上所述与回京的将士口中所言相差无几,当时或者回来的将领除了乔偃只有聂通,聂通模棱两可的证词让先帝更加怀疑此事又预谋,乔偃辩驳无门,最终为保高叔稚的清白认罪伏诛,自缢而亡。
多少年了过去了,至今一提到乔偃两个字,大祁百姓依旧是人人唾骂。
闻言,天熙帝想了起来,当时他还不是太子,只是个皇子,且年岁太小,只记得那段时间先帝常常无缘无故的大发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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