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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闭上眼睛，面前会出现很多光怪陆离的画面，那些画面最终都会扭曲，像一个巨大的漩涡，将顾念往里面拽。
再次睁眼，顾念只觉得胸口发闷，像有人在她心脏上压了一块大石头，呼吸间还有轻微的灼烧感。
过了会，她嗓子开始发痒，输液针扎进皮肤的那块，也有明显痛感。
而这样个感觉，并没有随着时间流逝而减轻，反而是越来越严重。
到后面，顾念都觉得自己快要喘不上来气了。
头顶输液袋里的奶白色液体，还剩三分之一，顾念忽然意识到，她可能是营养液过敏了。
顾念侧身，拔掉了手背上的针管。
鲜血从针眼里汩汩冒出来，顾念看了一眼，将手垂在床边，由着它淌。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拔掉针管，明明过敏也可以死人的......或许，她只是不想让自己死的太难看......
沈时焱忙到很晚才进房间。
房间里静悄悄的，顾念似乎又睡着了。
沈时焱走过去，开了床头的一盏小灯。
灯光亮起的一瞬，就看见了床头柜上那个白色的小瓷瓶。
沈时焱去看顾念的手，确实如林右青所说的，红肿的吓人。
定是在机场，被陈与礼弄的。
沈时焱皱眉，拿过小瓷瓶，从里面倒出一些药酒，往顾念的手腕上搽。
指尖接触到她的肌肤，沈时焱愣了一下。
怎么这么凉？
按理说，红肿的地方应该是灼烫的，可她手上的温度，却凉的不正常。
沈时焱这才发现，顾念的胸膛几乎没有起伏，在灯光下，她双目紧闭，脸色苍白的不正常。
意识到什么，沈时焱抬手去摸她的鼻息。
很虚弱。
他侧身，一把掀开被子，营养液的管子就被掀掉在地上，沈时焱这才看到地上那一滩早就干涸凝结的血迹，以及顾念黑青了一大块的手背......
沈时焱是在死人堆里爬过的，曾经为了躲避追杀，他在死人堆里躺了三天三夜。
死人身上的气息，他这辈子都不会忘。
而此刻，他在顾念的身上嗅到了濒死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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