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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景禾跟着他乘坐电梯，又步行上楼，来到大雨漂泊的天台。
此时，苏景禾的电话响了起来。
瞧见是黎嘉烁，她还是摁下了手机侧面的静音键。
“芝芝，别激动！”
霍延一步跨进雨中，他的短发被大雨淋塌，洇湿的西装也不再挺立。
苏景禾把手机塞进斜挎小香包。
她追着霍延的步伐，一起杵在稠密的雨幕中，慢慢朝沈芝芝靠近。
“你们别过来！”
沈芝芝坐在护栏的矮柱上，她双脚悬空，两只手抵在边缘。
警察和保安闻讯赶来。
保安说天台原本是锁住的，但沈芝芝强行撬开了。
“她母亲确诊精神分裂症，今天刚办理入院，就从厕所的小窗户爬了出去！”
警察：“你们小窗户没有安装防盗网？”
保安：“很小的一个通风口，成年人挤出去都很困难。”
警察：“那死者是怎么爬出去的？”
保安：“她长期患病，身材瘦弱又一心寻死，忍着挤压的疼痛爬出去的。”
苏景禾甚至不敢想象，陶阿姨生前最后一刻，到底经受了多大的煎熬。
霍延悄悄往前挪步。
“芝芝，你别做傻事好吗？”
她悬空的双腿来回摆动。
从二十七楼俯视京城，人如蝼蚁，车如星点。
脚下这座望不到边际的城市，即使在雨夜，仍然焕发着繁华的光彩。
沈芝芝很久没有这么放松了。
她仰头，双手举过头顶，仿佛在跟夜空倾诉。
“我小时候总是想离开家，奔赴我向往的自由！”
沈芝芝的手迅速往下垂落。
“可我长大以后，又渴望回家，但我没有家了。”
她低着头，细密的雨水浇在她的脸上，与泪水融合在一起。
霍延见到她神志不清的状态。
他胆怯到双腿发软，只好弯下腰，撑着双膝让自己保持平稳。
“芝芝，你不要再吓我了好吗？”
霍延垂眸，他的眼睫上水珠连成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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