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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营长继续回忆着:山西黄土高坡上,炸点四起……二连长架起机关枪……二连战士们纷纷进入阵地开始向敌人射击……双方都有伤亡……郑律成趴在两具尸体中间,用步枪一枪一个的向敌人射击……三营长正在看地图说道:“郑律成,你看啊,二连只要顶住两个钟头……”
三营长发现郑律成不在身边……一名通信员匆匆从交通壕跑过来,把一封信交给三营长说道:“三营长,这是总部通知。”
三营长:“我不看了,说说什么意思。”
通信员:“总部通知,陕公在我部实习的郑律成实习期已到,立即安排他返回延安,不得耽误毕业典礼。”
三营长:“回首长,就说我想留他下来当教导员呢。”
通信员:“三营长,你没听明白吧,是让他马上返回延安参加毕业典礼。”
三营长:“我知道,我就是让你给首长带个话,把我的意思带到就行了。
去吧,一会我就把这小子弄回去。”
通信员走了……三营长看看手表:“张班长。”
一名战士跑过来:“营长,啥任务……”
郑律成也在脑海里回忆那个时候:在夜色的笼罩下,一群敌人再次冲上来……被二连的手榴弹,排子枪一下干掉十几个。
郑律成高兴地喊:“好,打得好……”
张班长领着两名战士冲过来,二话不说,上来就把郑律成从战斗位置上拖下来,按在地上五花大绑起来……二连长跑过来问:“怎么回事?”
张班长:“奉营长命令,执行战场纪律。”
郑律成被五花大绑着推到三营长面前。
郑律成:“营长,你凭什么绑我?”
三营长:“你不服从我的命令,擅自行动,搅乱我的作战部署,现在对你执行战场纪律。”
郑律成:“你,你是军阀……”
三营长:“押下去。”
郑律成被张班长和两名战士从交通壕押走了。
山坡下的大路边,八路军的一支队伍正往山上跑去了,这是三营的预备队。
路边上有架马车等候着,郑律成被押到马车旁,张班长给郑律成松了绑,另一名战士把郑律成的背包,乐器放在马车上。
郑律成:“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张班长掏出一封信:“郑律成,这是八路军总部的通知,要你马上返回延安。”
郑律成:“我,仗还没打完呢。”
张班长:“那我们不管,营长说了,坚决执行总部决定,实习期一到,你必须离开三营,请上车吧。
这位老乡是上级派来的交通员,他负责把你送过黄河。”
郑律成回头看了看山坡,远处战场的炮声还隐约能听见。
郑律成无奈地爬上马车。
交通员甩响鞭子,马车起步了……张班长和战士向郑律成敬礼:“欢迎郑教导员再来三营。”
郑律成也向他们挥了挥手……郑律成双眼噙泪,举手回礼……回忆的画面停止:郑律成问道:“营长,你知道吗?”
三营长笑笑:“骂我一路。”
郑律成:“这一路我没说一句话,一直到过了黄河……”
三营长:“你要是不走,还能不能进鲁艺学音乐都难说了。”
郑律成:“是吗?”
三营长:“在我们总攻前,敌人发起了最后一次反攻,希望从一连阵地杀出包围圈,二连拼得不到一半,三连又压上去了,最后弹药打光了,兄弟们跟鬼子拼了……三营长给郑律成叙述当时的场景:三营长大喊:“上刺刀,把鬼子给我压下去……”
在三营长的率领下,三营剩下的兵力全部投入了战斗。
刺刀,大刀,枪托,木棍,石头等等,战士们不顾一切地冲上去……历史仿佛倒退到冷兵器时代,最原始的格斗,最惨烈的拼杀,眼前只有血肉横飞和吼叫声……三营长回忆完后对郑律成深情的说道:“三营最后还是守住了阵地,鬼子一个也没跑了,在我的阵地前沿,躺下120多具鬼子的尸体。
但一连长,二连长和五十个兄弟光荣牺牲……”
郑律成摘下军帽,泪流满面……三营长按住郑律成的手说道:“律成啊,其实我并不需要你回来当教导员,只要你能给咱八路军战士写首歌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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