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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翳关上了铁箱，拿着三棱锥，朝外走去。
他一面走，一面微微低头。
趴在他胸口处的金色海星，五条腕并用，爬到了他的脖颈处。
“阳，你之前说过，如果我厌弃了自己，想要死，可以找你一起陪着……”
林翳的唇微微抿紧，“还作数吗？”
“无论你想去哪里，我都陪着！”
金色海星紧紧贴住林翳的皮肤，“不论是战，还是死。”
林翳笑了，他微微伸出手，金色的丝线从海星身体上漫出，然后缠绕着他整个身体。
“那就，先战一场，让林无衣为自己真正想要守护的人，战一场吧！”
异种的黑色丝线，已经攀爬上了城墙，像黑色的潮水，正在汇聚；
无数猩红的复眼，隐藏在黑暗的潮水中，昭示着异种潮的血腥。
城墙上，卫兵手脚发软地拿着小型炮，一枚枚炮弹射入异种潮内，仿佛石沉大海，激不起半点涟漪。
“完了完了！”
那名卫兵下意识想要丢开手中的武器。
没有了导师，门徒又死了那么多，还有这么多的异种，根本没有任何希望……
却下一秒，他看见一个金色的身影，跃入异种潮中。
那人矫捷的身影，如同一头豹子冲入狼群。
他手中的金色丝线，如同暴雨一般射出，顷刻间，便杀掉一大片异种。
“喂！
射击不要停！”
金色的身影回头，朝着城楼的卫兵喊。
卫兵如梦初醒，握紧连发炮，大吼着继续战斗。
莫羽尘也在另一侧的城墙上，他已经崩溃了。
他蜷缩在角落里，双手抱着自己的肩膀，无力地喃喃：“没了导师，我们该怎么办……”
“会死的，我们都会死！”
他身边的伤员在不断呻吟着，伤员太多了，异种近在咫尺，他根本无力救治。
他只是不断重复着“对不起，导师，对不起……”
让司徒暮控制自己，让司徒暮压榨自己，又如何？
不过是要奉上自己的金钱，信仰，和灵魂。
那便献上好了！
至少，可以在这个城内，苟延残喘；
至少，在面对异种的时候，不会害怕；
“导师……”
莫羽尘双手插入发中，抱头痛哭“请原谅我的罪，我不该……不该背叛……”
“站起来！”
一个冷峻的声音，在莫羽尘耳边响起。
莫羽尘缓缓抬头，首先映入他眼帘的，就是一双金色的脚。
随即是金色的腿，金色的臂膀，微尖的下巴，以及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
“林……无衣？”
莫羽尘睁大了眼，他的声音还在发颤，“无衣……我们……我们都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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