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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刚来京城那阵，天天坐着看稿子，我真是不习惯，腰酸背痛的脚趾头都痒。”
姽婳继续翻着稿子：“但现在，我梦里都是这些稿子。”
“再让我去勾引男人呀，只怕腰都不会扭了。”
丧音失笑，收起算盘和账册，“行啦，你慢慢看，我去看看分楼的进度，很快就回来。”
姽婳摆摆手，眼睛不离稿。
丧音离开书坊，说书楼分楼新建很快，毕竟金江江很早就准备好了工匠和图纸，就等着无花上套帮她拆迁。
金江江的性子就是这样恶趣味，也许是以前在魔教的时候，有趣的事太少，所以她也就变成了一个有趣的人，这样无趣的时候，可以自己有趣，自己解闷。
丧音不自觉脸上带出笑。
“——你倒是很开心。”
如鬼莫测的声音在丧音耳边骤然出现。
丧音笑容顿住，迅速转身退后，她左右看了看，这是一处民巷拐角，只有一户人家的后门，并无人烟。
她打量四周时，玉罗刹便饶有兴致的看着她。
“怎么，如今看到我，竟是连行礼都不行了，贰拾柒号影子。”
玉罗刹的声音很平静，仿佛随口一问。
丧音蹙眉缓缓退后，喉间颤抖，半响才挤出声音：“一个月前，我便已经不是影子，而是丧音。”
“总编说了，她替我受的那一掌，并不是白受的。”
玉罗刹笑了一声：“果真是换了主子，胆子也不一样了。”
“我不是你的对手。”
丧音骤然从腰间抽出软剑：“但纵使蜉蝣撼树，我已是丧音，不会出卖总编。”
“呵，出卖。”
玉罗刹意味不明的轻笑：“她那么聪明，又何尝不知道，你的出卖从未成功过。”
丧音垂眸：“出卖就是出卖，不管有没有成功，做出的事就像刺出去的剑，即便只是破皮轻痕，受伤的人不在意，我也不会忘记。”
“哎。”
玉罗刹深深看丧音一眼：“她确实是个做教主的好苗子。”
“可惜，心太懒。”
“告诉她，血字羊皮我不予计较，免得她还绞尽脑汁的想回关外一趟，呵。”
“但既然不想应承当年诺言，那今晚就还我当年之恩。”
说完，玉罗刹如同一阵黑雾，骤然消失在天地。
丧音看着黑雾消失，喃喃道：“当年……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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