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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太后……太后从未与妾等提前立储之事，所谓军政大权，在刘寿、在陈怀瑾等乱臣贼子，襄儿之所以没有冲锋在前，一则是没有任何权力，连行动都不便，出宫更是困难；二是他胆子太小，听不得炮火连天的声音，您瞧刚刚齐微死的时候，襄儿缩在角落，甚至都不如舜华那孩子有气魄，他也是有心无力啊陛下！
但……这孩子正因为胆子小，再给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联合那些乱臣贼子谋害父皇啊！
那些苟活下来的臣子，为了保全自己，就把您的儿子给退出来挡灾，到底是何居心！”
齐越听了她这一长串地解释，烦躁而又无奈。
她的所言自己又如何不明白？可当日群臣与太后的确动过立他为储的心思，他也没有任何的反对之举。
若如今就如此轻轻放下，那日后到了真正议储的时刻，自己再去名正言顺地考虑他，岂非是打了自己的脸，伤了帝王的颜面……连叛军拥立之人都不处置，这不是让天下的人都看皇权的笑话吗？若日后有人效仿此事又该如何处置……罢了，罢了……皇帝颇为头痛，不愿当机立断，只好冷冷道，“先退下罢，齐襄暂时幽禁在宫外别院，等候发落。”
“陛下……”
李舒窈不甘心，小心翼翼、带着哭腔问道，“您会废黜襄儿吗？”
声音太小，加上皇帝一时走神更未听清，“什么？”
李舒窈只当这是救命稻草，“陛下，求您不要废黜襄儿，更不要将他幽静终身，他才刚刚满十二岁啊陛下……庶人齐桓圈禁半身，落得个短折而亡，咱们的襄儿他不能早殇啊……臣妾宁愿一命换一命……”
“快些住嘴……”
卫又安在一旁拼命拉她的衣袖，悄悄说着，试图拉住李舒窈这匹停不下来的马儿。
可李舒窈哪里感觉到了卫又安的存在？她越说越伤感，眼泪更是一泻千里，最后说着说着自己都呜咽地哭了起来。
“够了！”
皇帝听到齐桓已是恼怒，如今听到她的哭声，更是怒不可遏，冷笑一声，“哭够了没？要哭就回宫去哭！
一命换一命？当真是母子情深啊！
你知道太后为什么会自缢吗？你以为她是与朕母子情深吗？什么母子？她也敢称是朕的母亲！
她自缢，是因为成王败寇，这就是她兵变的代价。
襄儿，你若是如太后一般坦然，或许朕还能高看你几分。”
“儿臣……”
齐襄万般纠结，说不出话来。
是啊，在此之前，他从未想过自己会当储君，在听到太后要立自己为储的时候，他其实是有那么一瞬间的欣喜的，他欣喜于自己终于被人看到……可渐渐他就想明白了，全都是太后在利用他，而他犹豫着，不知道自己的内心该何去何从……可是，现在一切都晚了……或许他没有坚定地选择父皇、他的胆小怕事……这一切，本身就是错的……父皇他说的没错。
“陛下……”
李舒窈还在力挽狂澜，“都是臣妾的错，你要罚就罚臣妾罢，臣妾愿意替孩子承担一切……”
齐越戏谑道，“难道你还愿意替他去死吗？”
跪下的三人皆是一惊，犹如一道晴天霹雳劈到了三人的心坎上，无论如何，他们也没想到死这么严重的下场……“退下罢，朕累了，若是你们还执意为他求情，就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众人见罢，只好乖乖退下。
李舒窈一出殿，皇帝在屋内都听到了她的哇哇大哭。
可他不知道，就因为他随口的一句话，就改变了一个人的人生轨迹。
：（）去年春恨却来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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