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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辰思索了片刻，像是惊觉了什么，“你该不会是准备对老爷子也下狠手吧！”
“前提是，他要是能安安分分地过自己的晚年。”
陆砚之眼眸微眯，身上毫不隐藏的戾气衬得周遭都格外冰冷。
陆辰心里有数，看陆砚之这样子不像是只是放狠话。
虽然自己也很讨厌这些年被老爷子压着掌控着，但是陆老爷子也算是实实在在对自己有恩，他肯定不能袖手旁观。
这爷孙俩的积怨已深，并不是轻易能够化解。
陆辰知道自己劝也没用，还是开口道：“好歹他是你爷爷，这世上就老爷子是你唯一的血脉至亲了。”
陆砚之轻‘嗤’了一声，随手打开抽屉拿出了烟。
打火，点燃。
青灰色烟雾缭绕在办公室上空，谁也没有继续说话的意思。
一根烟抽烟了过半，陆砚之才缓缓开口道：“连你也知道，老头子多活了几十年，倒是没一点觉悟。”
陆辰虽然是初中才带去的陆家老宅，但是对之前陆家发生的事情也都了解过。
自己不过一个旁支亲戚，突然间有这种好事砸到头上，换谁都会留个心眼去打听。
他确实不理解，为什么老爷子能对亲孙子做出这种事情。
明明那时候陆砚之也只还是个孩子，却要无辜承担这种罪名，还被自己的亲爷爷赶出家门，这事搁谁身上都无法理解和释怀吧陆辰看向面前的人，烟雾笼罩在周身，叫人看不清面上情绪。
他径直走过去，“给我也来根。”
陆砚之顺手把烟递过去，两人谁也没有再说话。
一直到手上的烟抽完，陆辰才轻叹口气道：“老爷子这次大概是糊涂了，你处理了薛家，他心里自然有数。”
陆辰多多少少的，还是偏向陆老爷子说话。
虽然曾经也因为老爷子对自己管教太过严苛，恨过也怪过，但毕竟没有老爷子就没有今天的自己。
再者，他不认为老爷子真的完全对陆砚之没有感情。
他看向陆砚之，眉眼单挑，“老爷子后来，派人去找过你。”
他也是无意间撞到老爷子跟人讲话才知道的。
老爷子当年有派人打听过陆砚之的消息。
也许是一气之下把自己亲孙子赶出家门，后来也可能是后悔了，但是也硬着心里那口气低不下头，没办法去先服软认错。
一生都高傲要强的人，即使自己心里已经意识到了，但也绝不可能主动承认自己的错误。
陆砚之语气不咸不淡，似是在说一件跟自己不相关的事情。
“所以呢？是想看我是不是还活着，这样他心里的愧疚感就能少一些？”
陆辰一时语塞，无法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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