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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凌薇系着衣带的手顿了顿，耳尖兀自有些泛红，她抿了抿唇没有多说话。
她自幼便被府中的嬷嬷教习如何做一个合格的当家主母，除此之外父亲还给她找了很多的老师，教她读书，教她琴棋书画。
当然了，这倒不是沈方舟对她有多好，只因为她是沈家的嫡女，必须有这些才学，才能给沈方舟的脸上长光。
而为了自己在家中能更有价值，不会被父亲随意舍弃，沈凌薇对自己的要求也近乎苛刻，几时起床，几时读书，几时练琴，都有固定的时间，这么多年，她没有一日是真正放松的，也终于成了人们口中的京城第一才女。
这也不过是她在为自己加码而已，她太了解沈方舟了，母亲已然不在了，如果自己没有利用价值的话，沈方舟怕是早就随意将自己嫁人了，又怎可能留她到18岁才出嫁。
她这些年一直绷的很紧，母亲不在了以后，便没有人再对她说过这样的话了。
沈凌薇只觉得胸口那里暖暖的，没想到阴差阳错的政治联姻却似乎是替她找对了人。
“那也不好，我今日都没来得及服侍你更衣。”
沈凌薇一边说着，一边兀自整理着自己的衣裙。
樊川笑了笑，开口道：“我自己穿也是一样，猜你昨夜没睡好，便想让你多睡会儿。”
“那些人，都处置了吗？”
沈凌薇看向樊川，问道。
“嗯，留下他们已经没用了。”
樊川也不避讳，直接承认道，她和沈凌薇昨晚已经结束了对彼此的试探，这些事情不必再瞒着沈凌薇。
“这样的话，两个月之内朝廷应该发现不了什么，可两个月以后便说不准了，大帅需得提早防范。”
沈凌薇提醒道。
“嗯，我已然让人开始准备了，再过一个月，咱们或许就要忙起来了。”
樊川看向沈凌薇，想起了之前在京城的时候答应过沈凌薇，要带她去看看沙漠，而今日正好也是边境那里一月一次可以摆集市的日子。
每个月到了这个时间，边境的百姓还有匈奴的一些百姓便会摆集市售卖东西，有时候是用金银结账，有时候则是以物换物，樊川便想着带沈凌薇出去走走。
“今日边境那里会有大型的集市，想和我去看看吗？上次答应了你要带你去看沙漠的。”
沈凌薇正要去让婢女们准备洗漱的东西，听到樊川的话，她的心倏的一紧，看沙漠，这好像是那日回门的时候，樊川和自己说起了大漠的风景，那时的自己随口一说想要看看，原来她一直都记在心里吗？
沈凌薇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收紧，她唇瓣紧紧的抿在一起，半晌才垂眸道：“可以吗？”
毕竟京城那些高门大户的主母一个个都需要谨守礼仪，平日里出府也只是去别的府中赏花、聚会，要么就是去寺庙礼佛，很少有别的机会能出府看看，她没想到樊川真的要带她出去。
樊川见她垂着眸子，长长的眼睫像是小刷子一样，看着就很可爱，她冲沈凌薇笑了笑，柔声道：“自是可以，以后只要是你想做的事情，便没什么不可以的。”
沈凌薇耳尖微红，抬眸看向樊川的时候，便见樊川眼眸含笑的看着自己。
樊川在家中都是穿普通的女装的，她本就生的明眸皓齿，此刻这样看着自己笑，沈凌薇忙移开了视线，心口跳的飞快，她是在哄自己吗？
“我叫人备水洗漱。”
沈凌薇说着，有些慌乱的往门口走去。
樊川看这儿她的背影，唇角稍稍勾起，自己刚刚说的话应该不算孟浪吧？她好像是害羞了？
而沈凌薇打开房门，就见外面的小桃像是要哭了一样。
她往外走了几步，问道：“怎么了这是？”
小桃往卧房里看了看，见樊川在里面，她拉着沈凌薇往旁边没人的地方走了几步，这才小声道：“小姐，你没事吧？昨夜可吓死我了，我生怕有人会过来杀我。”
沈凌薇直接被自己的丫鬟逗笑了，心里刚刚升腾起的那点旖旎也跟着消散不见了，“莫要想太多，还是那句话，安安稳稳的住下便好。”
“那昨夜……”
小桃还想再问，被沈凌薇给打断了。
“等有空了再和你说，我先回去洗漱了，你呀，回去补补觉吧。”
说着，沈凌薇吩咐人准备洗漱的东西，而后便回了卧房。
“小桃昨夜没睡好，我让她回去休息了。”
沈凌薇解释道。
“嗯，许是被昨晚的动静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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