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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累到两只眼睛几乎要白掉,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两只手想抓住救命稻草,但缝壁太脆弱了,到处是沙砾,一抓一个滑,李壮努力了很多次还是没有攀上去。
但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的李壮又感觉到,大地此时似乎不再震动的那么厉害了,而且天旋地转也没有了,难道,难道地震是停止了,但是李壮所处的这个位置,巨大的沙漠裂隙却没有闭合,这就仿佛忽然一道闪电下来,将整个世界劈成了两半一样,而李壮所处的这个位置分明就是一个大峡谷,屏住呼吸的李壮这时侧过脑袋往下望了一望,一瞬间,他的全身上下瞬间起满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只见下面仿佛如同一个无底洞一样望不到边。
李壮闭上眼睛,此刻他剩余的体力已经发挥到了极致,说实话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来的力量坚持到现在的,但此刻,他只觉所有的能量都已经发挥完毕,他再也无法坚持下去了,他闭上眼睛,就在想放弃松手的一瞬间,脑海里却忽然掠过了一个图象,那是刘丽的,曾经,那是他很多次梦到的一个画面,画面里刘丽泪流满面地冲他招手,对他说她来到了民国,在一个小城里等他,“刘丽……”
李壮喃喃地念了出来,他忽然想到了自己当初随蔡锷一起去广州的时候,在集市上他望到的那个和刘丽长的一模一样名叫白雪的女孩。
想到这,李壮仿佛一下子再次重获力量,他大声咆哮着使出最后的力气。
奇迹中的奇迹,李壮终于一点一点爬了上来。
他跪在地上做着剧烈的深呼吸,直到许久,呼吸渐渐平缓下来,于是他抬起脑袋,可是再转身往回望的时候,只见一切再次被茫茫的沙砾所包围,一无所有,连个人影都没有,原来赶到的红番大军不在了,而镇阳王和宛心竟也不见了。
李壮不得不面对一个现实,那就是除他之外的所有人都被沙砾吞没了。
李壮站了起来,他还活着,他知道还要往前走,却是往前没走出多远,原本如死一般沉寂的世界里再次传出一种古怪的声音出来,那是一种怎样的声音呢,有些像风声,又不像,有些像水声,但也不完全是,不过很快,当声音越来越清晰的时候李壮能够辨别他就是从后方传来的,于是他惊愕地再次转过身去,却是在一瞬间,他目瞪口呆了,只见远处的地平线处,忽然出现了一些白色的光,在阳光的照耀下,那些光反射的很厉害。
李壮看的有些模糊,可那到底是什么呢?
他心里打着大大的问号,直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当有一股巨大的水蒸气的味道扑面袭来的时候李壮才豁然明白那白色的原来竟是洪水,天哪,不是吧,难道是剧烈的地震引发了海啸,但应该不可能啊,这附近是没有大海的啊。
但无论怎样,时间已不允许李壮再去细想这些洪水究竟如何来的。
他迅速地转过身,接着疯了一般地往前冲去,直到他跑到双脚再也不停使唤。
亦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绊了一样,他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该死的!”
李壮忍不住骂了出来,却是回过头去望的时候,那些来势凶猛的洪水已经肆虐地朝他扑来,“不!”
甚至没等李壮喊出来,咆哮的海水便在一瞬间将李壮吞没掉了。
李壮直觉重重的浪打在了自己的头顶,一浪又一浪,直到将他的脑袋彻底打懵。
他终于完全失去了知觉,身子则如同一条弱小的鱼一样被洪水包裹着冲向了前方……
给李壮的感觉,在沉入水底的一刹那,仿佛灵魂出壳,他感觉整个身子已经飘飘然。
只是那个梦境到底是怎样,李壮却怎么也回忆不起来。
只是知道它非常沉重,以至将李壮所有的思维都弄到非常混乱,他陷入巨大的旋涡和迷局之中,直到黑暗中忽然看到了一丝曙光,于是他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飞快地朝着那曙光奔去,离开地狱,进入另一个崭新的世界。
李壮慢慢地睁开了双眼,他的意识逐渐恢复,当然,视野也逐渐清晰起来。
他感到脑袋很痛很痛,仿佛是受过外伤一样。
“我这是在哪里呢?我是活着还是死了?”
他自言自语着。
直到视野彻底清晰的时候李壮才发现自己此时此刻正躺在一张木床上,而空荡荡的房间里就只有他一个人,他试着想坐起来,但显然身子太疲惫了,以至他努力了很多次,每一次都以失败告终,最后他着急地忍不住骂了一句脏话:“***!”
李壮不再做无谓的挣扎,他静静地躺在床上,因为之前的挣扎,他显得有些呼吸急促,于是略略平静后他开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去观察四周的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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