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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是小李，原本因为自己的双灵根正得意呢。
兴奋得等着被点名，可眼见着长老、峰主们都轮了一遍，也没谁要他。
这批弟子里资质拔尖的几乎都被挑中了，剩下的人里面双灵根已然不多。
但还有几位师兄师姐辈的没有收徒，他只巴巴得能寄希望于接下来有人能挑中，把他收进内门去。
李拂衣转过身来，要点名的时候，他是多么希望叫的是他的名字啊……可怎么也想不到，被交出去的却是只有五灵杂根的九华。
刚刚他被凌锋仙君一再追问的时候，小李还替他提着一颗心。
现在反倒是心里酸溜溜得很不是滋味，说不出是嫉妒，还是羡慕。
为什么……明明资质比他差那么多，还一能跃入了龙门。
墨铮倒是想马上答应他，但议论声颇大，总要和稀泥一下才行。
“这是你第一次收徒，为师多叮嘱几句。”
“九华若是入了你门下，你当用心教导，可做得到？”
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因为九华太像儿时懵懂的自己，还是因为他那双眼睛跟阿姐实在再过相似，才动了心思收他。
但既然收了，自当会好生教导的。
毕竟，自己又不是某些别有用心的人，更没有那些不能为人知晓的秘密，需要他违背意愿，做戏。
他跟墨铮之间，真真假假的事情太多。
大概装的时间久了，就会连自己都当真了吧……收敛心神，不再逸散开去，李拂衣再拱手，表明自己收九华的决心，“弟子谨记，定当用心。”
有了李拂衣的坚持，墨铮自然也就顺势允准。
傍晚的时候，还特意弯去千炉峰，跟南屿白关上门聊了好一会儿。
被他逮住，又灌了一大海碗玄参补汤，回天泽峰的时候，已经是月上中天。
轻手轻脚得推门，看到空空荡荡的屋子，墨铮悄悄地松开口气。
正躺在榻上，却辗转无法入眠。
时不时望向平整的床铺，有些空落落的。
李拂衣行踪沉迷，时常白日如常，夜里却消失得无影无踪，第二日清晨，却又没事人一样出现。
思绪纷飞，墨铮的意识渐渐模糊，睡意正悄然袭来。
忽然间，就听到房门被轻轻推开，发出悠长的吱呀声。
李拂衣披散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身热气腾腾，刚从温泉阁沐浴出来的模样。
见着墨铮正睁开眼睛望向他，视若无物得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就在墨铮认命得重新闭上眼睛，准备重新入睡的时候，李拂衣的声音却打破屋里的那窒息的宁静：“师尊，可觉得九华有些眼熟？”
心里一咯噔，墨铮也从榻上坐了起来，应了一声，“嗯。”
李拂衣擦拭头发的得手骤然停顿，目光紧紧得盯着背对他的墨铮，微微眯起眼来，“哦？那师尊不妨说说，他究竟像谁？看看我们师徒二人是否心……有……灵……犀。”
墨铮攥着被子，暗忖这该来的，终究是逃不过啊。
“九华的眉眼，像锦儿……”
他的声音微颤。
仿佛在脑海中勾勒出李锦儿的轮廓，稍作停顿后，片刻后又继续说：“尤其抬眼时的神态，几乎与锦儿如出一辙。”
李拂衣的眉宇间闪过一丝厌恶，手中的布巾被他重重地仍向墨铮的背上，布巾顺着墨铮的脊背滑落，无声地落在床边的地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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