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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澄明这个蠢货，皇帝是把他当狗耍呢，他还真把自己当个玩意儿了！”
谁人不知彩陶的珍贵，李澄明竟敢背着他们去独吞！
信件轻飘飘落了地，崔渐冷冷道：“来人，以我的名义给博陵崔氏去一封信，请他们的家主来清河一叙。”
他倒要看看，李澄明有没有这个命背叛。
深夜的长安寂静非常，李澄明正安睡梦乡。
他并不知道，自己白日里叫人迅速发给崔氏的解释信已经被拦在了半路，次日放在了李世民的桌案上。
十一月底，风雪已停，长安上下笼罩在一片倦怠慵懒的气氛中，早早有人家在准备年货，连着官员们也不爱动弹。
下了朝，众人顶着寒风回到家中，用了午膳，抱着暖宝宝，正是好睡的时候。
帝王密诏却无声无息的送入了几位大臣的府邸，开了门，孙誉呵出一口冷气，客气道：“陛下密令，请诸位入宫议事。”
天穹灰暗，杜如晦一身寒意迈进大殿中，目光随意一瞥，却骤然顿住了。
只见李世民下首那个空悬已久的位置竟然坐着一个身量颇高的黑衣人，全身包裹在黑色罩袍之下，眉眼都笼罩着，瞧不见长什么样。
杜如晦忽然生出几分熟悉感。
那人回过头来，伸手轻轻揭下宽帽，眼角眉梢虽覆着疲惫，却深邃而锋锐，正是南下多日的长孙无忌。
“杜大人，好久不见。”
杜如晦傻了眼：“长孙将军？您不是应该在南边吗，怎么忽然回来了。”
长孙无忌好整以暇，笑道：“是在南边不错，正巧接了陛下的密旨暗中截获一封从长安送往清河的信件，这可不偷偷回来了。”
李世民颔首。
“爱卿虽远在千里外，却依旧是左膀右臂，此番也多亏了他才能彻底掌握世家之间的情报网。”
杜如晦大惊。
这大概是人最齐聚的一次，房玄龄杜如晦和魏徵暂且不提，就连阎立德和虞世南以及太子都在，金吾卫任要职的所有官员也皆数到齐。
气氛沉重，虞世南进来就被长孙无忌吓了一跳。
他忐忑不安，先开了口：“长孙将军不是去忙种子的事情了吗，忽然回来，是种子全军覆没了？”
长孙无忌面无表情：“虞秘监，再给你留一点想象的空间，你是不是要猜测我带着种子跑了？”
虞世南噤若寒蝉。
凝滞的气氛却被他们这一番对话给打破，众人都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好一番逗乐，李世民笑完，让张阿难把信件往下传着让众人看。
他道：“长孙无忌回来，是为了彩陶的事情。
李澄明昨日传信清河，想要联合五大家垄断彩陶技术——从朕的手中。”
最后那句话甚至带了几分森然杀意。
世家大族向来都是皇室的心腹大患，再往前民间甚至有人说“流水的天家铁打的氏族”
这样的浑话，虽让人怒不可遏，却也发人深省。
陇西李氏、赵郡李氏、博陵崔氏、清河崔氏、范阳卢氏、荥阳郑氏和太原王氏并称五姓七望，这五大家雄踞一方，派系众多，族中子弟多入仕。
他们的势力像是一张不断延伸的蛛网，无声无息的发展到了令人心惊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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