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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多的挣扎，也不过是徒增痛苦，精神和肉体备受折磨。
“孙老爷，孙大人个性如何，再也没有比你更了解的了，可是你又岂知，他表现在你面前的，又是真是假？孙大人向来更重亲族，你说说，他是会直接把你的担子接过去，还是冒着连累整个孙氏一族的风险救你出去？你……值得吗？”
孙德胜满目怔然。
他值得吗？
疑问砸下来，他傻住了。
大哥幼时便对他说，若后若是面对两难抉择，他定会先护住族人，哪怕舍弃自己的亲弟弟。
当时他还年轻，也做出了相同的承诺。
可事到如今，他被置放到摇摇欲坠的木板上，脚下是万丈深渊，而他的族人就被放在另一旁，是救他还是救全族人？
答案已经明了。
渐渐地，孙德胜脸上的红晕散去，他脸颊苍白，双眸涣散，仿佛就要死去了。
趁他病要他命。
兰照乘胜追击，忽的高喊一声：“孙德胜，到底要不要留下你的这条命，全看你自己！”
说完，兰照扭过身去，仿佛真的不管他了。
在牢房门关上之前，孙德胜闭紧双眸，本就被咬的血肉模糊的嘴唇竟被他生生咬下一块肉来，“兰照大人，请留步！
我……我交代，只求能饶我一命！”
兰照放慢脚步，嘴角勾起势在必得的弧度。
半个时辰后，兰照拿着孙德胜签字画押的口供，急急忙忙跑到公廨去。
他推开门，却扑了空。
问了门旁的侍卫才知，王爷回王府去了。
他赶紧把口供放到迟非晚的公案上，拔腿就往王府冲。
他迫切地想戴罪立功，告知迟非晚这个好消息，直冲到荷兰榭，他才停下脚步。
“兰照大人，您这急急忙忙的，做什么呢。”
银镜将人拦下，皱着眉头打量他。
兰照低头看了眼自己，他满身的血腥气，身上还溅了几滴血，他再抬头，院里的丫鬟满脸异色，银镜身边的金簪更是捂着口鼻向后退去。
“对不住，我刚从牢房回来，身上脏了些。”
“兰照大人，王爷方才吩咐，若是你来，就让你先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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