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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坤说。
几个人站起身送他。
安阳随他一起走。
明明是拉拢感情的听戏，变成了这么一场闹剧，安阳也觉得糟心。
他与安阳走出戏楼时，天已经黑了，街上霓虹遍地。
初冬的梧桐树光秃秃的，虬枝在寒风里簌簌，如夜枭呜咽。
毛领解了下来，安阳的头发又绾成低髻，她脖子上没有遮拦，寒风就往衣领里钻。
有些冷。
“能洗出来吗？”
他突然问。
安阳：“……围脖吗？”
“沾了那些红，还能洗出来？”
“洗不出来。
不过，我那条围脖不算太贵重，坏了也不可惜。”
安阳说。
雷坤沉默着。
他突然对石刚道：“去皮草铺子。”
安阳：“王爷，不用您赔。
这是吴洛诗和我的纠纷，不与您相关。”
“她是仗着宰相和我的情分，才敢对你动手。”
雷坤道。
安阳：“……”
这倒不是，她是想嫁给你做夫人。
安阳没有拒绝。
雷坤很好面子。
他既然认定这件事跟他有关，一条围脖又不值什么钱，安阳没必要如此狷介，非要拒绝他的好意。
只是，石刚跑了三处皮草铺子，雷坤都没挑到他满意的，安阳有点烦了。
没完了是吗？
有一条，安阳蛮喜欢，问他：“这条可以买给我吗？”
雷坤：“可以。”
买完了，他又道，“没有一样的，再找。”
安阳：“……”
因他非要赔安阳一模一样的围脖，安阳跟他跑了五间皮草铺子。
她饿得饥肠辘辘。
“他怎么这样较真？”
安阳很是无语，又不敢在表情上露出半分。
她在第三间铺子看中一条，问他能否买给他，就是告诉他：这条就可以了，足以赔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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