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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还是对自己说：
六皇子是德妃的孩子，一切因他而起，他该死。
大概是知道自己马上就要死了，六皇子艰难地从怀里掏出包子，递给十三皇子，像个小老头一样嘱咐：
“我死了，就没人给你送包子了，你要记得填饱肚子。”
我没错
刹那间，一些记忆疯狂向十三皇子的脑海里面涌来。
有冷宫里，六皇子仗着自己受宠，旁若无人地给他和母妃送吃食的场景。
也有在其他地方，六皇子不舍地让出自己最爱的包子给他的场景。
所有的一切，走马观花似的浮现。
然而眼前，六皇子已经闭上了眼，软趴趴地滑下，嘴角是未干涸的血液，手里是尚有余温的包子，手一放下的瞬间，包子就掉在了地上。
十三皇子下意识地搂住六皇子的身躯，被那力道拉得跪坐在地上。
他的手抖得非常厉害，满目茫然，心里好似被挖空了，留下一个血淋淋的大窟窿，风一吹，呼呼的响。
六皇子死了，死在他手里。
这个虽然给过他温暖，但也是一切灾难起源的人。
他知道，要是没有六皇子，那他就不必遭受所有的苦难与折磨。
人死了，他应该高兴的，可是为什么浑身都痛，呼吸也变得困难至极？
他错了吗？
不，他没有错！
六皇子该死！
同样的雨天，同样的地点，同样的两人，还有同样的包子。
唯一不同的是，六皇子把他救起时，他挨了板子，浑浑噩噩地就要死了。
而此时，他锦衣华服，哪怕淋了雨也不显狼狈。
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
十三皇子捡起掉落在地上的包子，机械地塞进嘴里，喃喃道：
“我没错。”
………
在场的人，都沉浸在了这悲伤的氛围里面，谁也没有发出声音。
“过过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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